夜里,宋九仍旧坐在书房里不曾回屋,独自躺在床上的任荣长突然翻身而起,手脚麻利的换上了夜行衣,随后翻出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五更天的时候,苏州城街头的巡逻兵纷纷跑去外城那片商贾的宅子救火,半夜三更的宅子走水了,正是这些夜间巡逻兵最忌讳的事,一时间闹哄哄的一片,周围的街坊邻居都惊醒了。
而等越来越多的巡逻兵赶来的时候,被眼前烧了一半的府邸吓了一跳,没记错的话,这处住着的正是陆尚书的夫人,怎么就半夜起火了呢?
守在陆府的禁卫军也不得不提着水桶灭火,一个个心思各异,莫名的心头有些痛快是怎么回事?这陆尚书在京城是欺压别人惯了的,是哪位侠士出的手,给了一个教训。
而府中睡得正沉的金氏再一次被惊醒,正要破口大骂,突然感觉到床沿边有个黑影,没把金氏给吓死。
金氏刚要开口喊救命,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嘴,随即锋利的刀子在窗边月光的照耀之下发着冷光,还不待金氏反应过来,刀子便刺向了她的胸口。
鲜血喷涌而出,金氏瞪大了眼睛倒了下去,黑影却是头也没回的翻出了窗户离开。
到底是陆尚书的夫人,身边的暗卫察觉到异样,迅速出现,追着黑影而去。
陆府守着的禁卫军中,有人察觉到府中有刺客,也有功夫高强的立即跟上了。
天亮了,熬了一夜的宋九伸了个懒腰终于出了书房。
守在书房外的陶总管和王守来连忙说起昨夜苏州城里发生的事,都传开了,烧的正是陆府宅子。
宋九连忙问道:“陆夫人如何了?”
陶总管和王守来想尽了方法也没有打听出来,但是宅子烧了一半,好不容易在天亮时扑灭的。
陶总管看着宋九,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庄主,眼下咱们怎么办?瞧着庄主都熬出黑眼圈了。”
两人担心庄主被昨个儿陆府死士追杀而动了怒,为了想法子报复回去,而置自己的身体于不顾。
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能急在这一时,再说昨个儿夜里定是有侠士给他们报了仇,虽说没打听到陆夫人的情况,但是烧了陆府宅子,也是挺解气的。
宋九若有所思的朝陆府的方向看去一眼,这就说道:“我想出一个办法,不仅能将江北商会的人顺手送出去,还能报了陆府死士追杀的仇。”
陶总管和王守来听了,双眸一亮,再看自家庄主,就像神一样的存在,果然不愧是庄主,想了一夜就想出了对策,早点将江北商会的人送走,陶总管和王守来也能睡一个安稳觉。
宋九看着两人也是在门外守了一夜,这就交代两人先回去休息,她打了一个呵欠,也该回屋休息了。
宋九回到侧院内室,就看到床榻上还在睡懒床的傻夫君,宋九扬起唇角,这就脱下外衣,刚准备着上床,就闻到一丝血腥味,宋九立即看向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傻夫君。
“夫君。”
宋九上前探了探任荣长的额头,就见他额头烫得厉害,宋九吓了一跳,而且越是靠近傻夫君,血腥味越浓,宋九赶忙解开傻夫君的衣裳。
手中深色的衣裳感觉到湿意,宋九抬手一看,全是血,惊得脸都白了,尤其外衣脱下后看到里头的夜行衣,宋九便想到了什么。
荣义的院子里,神医牧心刚给荣义把完脉,点了点头,二公子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子走一走,只是不能劳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