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六开了口:“吃了,就免受皮肉之苦,何况我并非任府之人,即使杀了你,也不过是我一人所为,与任府无关。”
“任府仁慈不对付你,但是我不同。”
于是宋六将在庄外所经受的经历说了,那些黑衣卫杀了多少过路的人,还差一点儿也杀了她,这些人的命都是命,全部得算在钱仪之的头上。
钱仪之哪能知道外头还有黑衣卫,这些人定是秦冬生的人,跟他没关系,而且被宋六这么一吓,钱仪之将自己的一些猜测说了,秦冬生虽是秦丞相之女,但是她所作所为不合常理。
钱仪之入了山庄后一直想起秦冬生跟来任府山庄前说的话,自报家门,挟恩图报,这一切举动只为掩盖一个事实,钱仪之认为此女是长公主府上的人。
于是又将长公主在京城的权势说了说,仅次于皇上的存在,也是先皇的正统血脉……
钱仪之可谓是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本以为宋六会心软,自己就可以不用吃下糕点,可是当他将这一切说出来后,看到宋六震惊过后仍旧逼迫他吃糕点的样子,面如死灰。
宋六拿起一块糕点蹲身上前,手中匕首抵住钱仪之的脖子,冷眸看着他,沉声开口:“吃下去,不然就弄死你。”
那声音如同地狱索命的鬼差,吓得钱仪之不敢再多话,只得将糕点咽了下去。
宋六满意的看着他吃下糕点后,这才放开了他,随即起身,目光冷淡地看着钱仪之药效发作。
远处屋顶坐着的顾谨言看着这一切,唇角不由得扬了起来,他之前还担心宋氏嫁入顾家难以适应,现在他算是放心了,他要娶的媳妇,不该是个柔弱的,宋氏够狠。
只是便是顾谨言也没有想到,宋六喂下的并不是毒发身亡的药,而是慢性毒药。
在钱仪之痛苦万分之时,宋六将一瓶解药扔在了地上,语气冷淡地说道:“一个月吃一颗,能保你毒性不会发作。”
钱仪之赶紧吃下一颗解药,原本翻天覆地的肚子终于止了痛,人舒服了,宋六的话,钱仪之也信了,他悄悄地看了一眼瓶中的药,一个月一颗,这里头的药最多能吃上两年,那两年以后呢?
“夫人,这到底是什么毒?莫不是以后都得夫人的解药方可?”
钱仪之试探的问。
宋六冷笑一声,美眸冷冷地盯着他,开了口:“此事不必告诉任府,你也别想找什么神医解毒,毕竟这毒药是韩先生所配,我是偷偷拿的,这瓶解药只能管两年,这两年间我有一个要求,你若做到了,之后我会每年给你寄去解药,直到你寿终正寝为止。”
竟然是韩先生的毒药,那这世上无人能解了,钱仪之气得咬牙切齿,这毒妇是要长期控制他了。
宋六这就说道:“离开任府后,今生不得再踏入平江府,回到家乡,解散学院,不准插手院里任何弟子的前程,你自己低调的回族里颐养天年即可,这两年间我会派人去打听,但凡你敢报复那些寒门子弟,或者还有野心再开学院乱教弟子,再者有做对任府不利之事,就断了你的解药。”
“这毒一旦发作,七窍流血便是解药也无用,死前痛苦万分,熬上三四日,直到全身脱血形如枯槁而亡。”
宋六的话吓得钱仪之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紧紧的抱着药瓶,心里想着可不能一不小心丢了解药,不然这两年内就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