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头进来的宋九正要将吃食端到前头去,看到逃学的任明宇一脸无奈的开口:“又逃学了,先生可得罚你了,今晚上有烧鸡吃,一人一只又不用抢,下次可不准逃学了。”
任明宇立即开口:“三婶,只有六只烧鸡,哪有一人一只呢?”
宋九回头看向八仙桌上,还别说,七只变成六只了。
直到一根鸡骨头从屋顶上扔下来,正好敲打在窗台上,任明宇和宋九的目光顺着鸡骨头扔下来的方向朝屋顶上看。
两人很快从屋里冲出来,就见屋顶上坐着荣雪,正大口大口的吃着烧鸡,整个人坐在上头,面上还有些不高兴,显然有些心事沉沉的。
“大胆毛贼,竟然敢偷我们的烧鸡。”
任明宇气坏了,袖里的双飞挝飞了出来,小身板迅速飞上屋顶就要去抢荣雪手中的烧鸡。
荣雪郁闷的看了一眼,将最后剩下的鸡翅撕下塞到嘴中,随手将残余扔给任明宇。
一只烧鸡只剩下鸡头鸡脖鸡架鸡屁股,吃干抹净就想跑呢?
任明宇扔了手中的残余,追了上去,两人在客院里一顿追打。
宋九摇了摇头回了厨房,将厨房里剩下的烧鸡端上桌,她也没有将昨日阿奇带来的消息告诉家里人,更没有提到神出鬼没死皮赖脸留在客院里不走的泰安郡主。
就是不知她家傻夫君可将她师父救出来了么?
待散学后跟着南宫先生一同回来的孩子们看到桌上的烧鸡后,一人一只烧鸡就吃了起来,于是乎任明宇今晚没有吃上烧鸡,骂骂咧咧的到半夜三更才睡着。
第二日,宋九悄悄地给任明宇留了一只烧鸡在食盒,吃午饭时,任明宇终于露出了笑脸,还提着食盒独自在树林里享用。
宋九没有等来傻夫君的消息,倒是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正是太医署的韩稷,他竟然来了,跟南宫阳一样,来得有些猝不及防。
只是韩稷是天黑时到的,那会儿任家人正聚在一起吃饭,他进了树林不小心落入了机关阵,一张铁网将他挂树上了,就这么冻了两个时辰,才被散步的南宫阳无意中发现,将其救了下来。
韩稷气坏了,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这阵法和机关术的精妙,便是他一个毒医也有些没了办法,只得怒目瞪着南宫阳,都是他教的本事。
韩稷的突然来访,令院里的任家人有些不安,皇上先后派南宫阳和韩稷这两位相熟的人过来相劝,那先前对付老三媳妇的时候,可曾想过这后果。
宋九在书房里见的韩稷,南宫阳也在一旁,三人相对坐下,韩稷将一张药方交给了宋九,语气沉重的说道:“这是皇上现在的药方,南宫阳也可以作证,他看一眼就知道我都开了些什么药。”
南宫阳身子往前靠了靠,看了一眼,脸色便变了。
宋九看到药方里有砒霜,吓了一跳。
“我是毒医,自打皇上将我叫入宫中为他养病,他的身体就早已经不行了,太医署的御医根本没有能力治好皇上的病,唯有我这毒医才用上这剑走偏锋的方子。”
“但是也保不了皇上多久。”
韩稷叹了口气,一脸诚恳的看着宋九,劝道:“贤王妃是大度的人,不要再跟皇上置气了,再这么下去,恐怕等贤王妃想要见皇上时,都要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