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南把那封信正反看了一眼。
“我被养在凤君膝下后,她们就搬离了花都,回祖地去了。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才想起来和我相认,未免太没诚意。”
不过她还真有点好奇这些人脸皮能有多厚,于是她拆开信看了一眼。
谢无虞在边上,识趣地移开了视线,没有看徐家的家书。
但明南好像后脑勺长眼睛了似的,反手捏住他的脸把他转了回来,“一起看。”
谢无虞被掐成了嘟嘟嘴,应了一声,“哦。”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抛去前面那一整页的嘘寒问暖和诉苦,第二页开头写了明南生辰将近,要来给她贺寿。
明南一怔,“我要过生辰了?”
谢无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不记得?”
明南讪讪道:“最近太忙了,忘了。”
“所以是哪天?”
明南想了下说:“下个月初八。”
现在是四月,下个月初八就是五月初八。
谢无虞若有所思,又看了眼信,说:“她们说马上动身,约莫五六天便到,那我得提前让人把客房收拾出来,她们千里迢迢来,总不好让人去住客栈,传出去那些言官怕是又要说你冷血无情。”
“把她们安置在哪个院子比较好?”
明南哂笑,“哪个院子远就安排哪个。没让她们住客栈已是仁至义尽,远一点正好让她们多锻炼锻炼。”
谢无虞自然没什么异议,不说他和徐家人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听完明南说的那些往事,他对徐家人只剩不满。
回去的时候他当即叫来周行止,让她带人把王府最远的那个院子收拾出来,怎么华丽怎么布置。
反正再华丽东西也是王府的,摆出来给徐家人看个热闹,面子功夫做足,让她们挑都挑不出理来。
远一点怎么了,给你们用的可都是最好的呢。
明南生辰前两天,徐家人果然到了。
来的不仅有徐家老太太,她女儿女婿,儿子儿媳,也就是明南的姑姑姑父和二伯二伯母,还有徐家旁支的两个少年,一个叫徐亭一个叫徐知,都是二十岁的好年纪。
……
彼时谢无虞正在厨房里忙活,观棋急匆匆跑进来,一迭声道:“王夫不好了!大事不妙啊!”
谢无虞手一哆嗦,手里的面就捏成了一团,掉进了沸水里。
谢无虞:“……”
旁边正指导他的厨子:“……”
后面正忙活的各位师傅:“……”
两人齐刷刷转头看向观棋。
观棋跨过门槛,对上众人复杂的视线,脚步不由得一顿,刚才跑得太急,这会儿又停的太猛,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勉强扶着门框站稳,讪讪一笑,“大家都在啊。”
谢无虞闭了闭眼,转头对厨子说:“今天就先到这儿,我还有事,先走了,辛苦你把这些处理了。”
“哎哎,王夫慢走。”
谢无虞施施然走到观棋身边,出手如电擒住他的手腕,直接把这个不省心的东西拉出了门。
观棋知道自己冒失了,一句话不敢说,跟个鹌鹑似的乖乖跟在谢无虞身后。
谢无虞拉着他走到拐角处,这才松开手,“说吧,出什么事了让你鬼哭狼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