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竟然被一个梦惊醒了。
我梦到我很久没有见面的表姐李凤,她在今天晚上十二点左右跳楼了,好在梦中表姐快要落地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看不清楚脸的贵人救了她,由于我这个梦做的太真实了,和我前几次做的预知梦的感觉很像,所以我一点也不敢耽搁,因为我前几次梦到的几件事,后来竟然在现实生活中连时间也分毫不差的真实发生了。
我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十一点多,因为担心这个梦会成真,我也没有心情继续睡觉,我套上衣服赶紧喊出咒语,“疾风唤李,应。”我的话音刚落,李爷爷就出现在我面前。
“怎么了孙子?”
“李爷爷你能用你的咒语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什么事情这么急,还有,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李爷爷,你也知道我的预知梦到后来都会应验,而我刚刚又做梦了,我梦到我的表姐李凤在今晚12点左右,就在我刚跟你说的那个地址跳楼了,虽然在梦中最后出现了一个看不清楚脸的贵人救了她,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能带我过去看一下吗?如果有必要,我想求您帮忙出手救她一命,行吗?”
“你可站稳了,既然你说梦里最后有贵人救了她,那就说明她命不该绝,既然是天意,我答应帮你关键时候救她。”
“谢谢你,李爷爷,又给你添麻烦了。”
“嘿,你小子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不过话说回来,她如果命中难逃此劫的话,你求我也没用,你记住了,如果以后让我帮忙时,凡是沾上逆天改命的事,我是绝不会出手的,无论对方是谁,你也坚决不能出手,那样做不光你会背因果,还会遭天谴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多谢李爷爷及时提醒。”
很快我就和李爷爷到了表姐李凤家的楼下,我一看时间刚好十二点,和梦中表姐跳楼的时间还差几分钟,我心想得亏我认识这么好的李爷爷,不然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及时赶过来,我用手指着八楼的一个窗口对李爷爷说:“李爷爷您看,那排房子从左往右数,第三个窗户就是我表姐李凤家的。”
就在李爷爷抬头顺着我手指看去的时候,我刚说的那个窗户的灯突然亮了,紧接着我就看见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打开窗户,纵身跃了下来。
虽然从梦中我已经知道表姐最后会平安无事,可当我亲眼目睹表姐李凤纵身从楼上跃下时,我还是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出,我目不眨睛的盯着表姐,想看看最后到底是谁会来救表姐,可眼看表姐李凤已经从八楼掉到了三楼,而她的尖叫声也突然停止了,可是我梦中那个看不清楚脸来救她的贵人还是迟迟没有出现,于是我着急的大喊“表,表姐,是我表姐没错,你快看,李爷爷,求您快救救她吧!”
李爷爷却不慌不忙的对我说“慌什么,你不是说有我在没意外嘛,你看。”
随着表姐离地面越来越近,我这才看清,原来表姐脚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片轻飘飘,若有若无的云朵,而表姐此刻竟然真的毫发无损的落在了地面 ,不过看她紧闭双眼的样子,我猜想在她停止尖叫时,可能就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我赶紧上前又摇又晃的叫了几声:“表姐,表姐,快醒醒啊,表姐。”
“放心吧孙子,此处我一到这里时就已经布上了结界,不会影响到别人的,你可以放心的大声在叫她几次试试,或者先停下来看一出好戏。”
我当时只顾着唤醒表姐也就没细想李爷爷话中看戏是什么意思。
可就在李爷爷话音刚落时,我就看到结界外边飘着一只熟悉又慌里慌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的鬼,细看之下我才看清楚,原来这只鬼正是表姐的婆婆龚娜,我还以为梦中看不清楚脸,来救表姐的贵人是她,因为我曾经听家里的亲戚说起过表姐的婆婆,大家都一致夸她是个善良,知道心疼儿媳妇的好婆婆,所以我就站起身,准备走出结界和她声打招呼。
可就在这时,表姐的婆婆龚娜竟然像个悍妇一样,双手叉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叫着表姐的名字,嘴里说着不干净的话:“唉哟,这个倒贴货李凤,我们老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让我儿子娶了个你这样没出息,寻死觅活的丧门星媳妇儿,要翻天哦,她不光骂我儿子,还天天催我儿子去厨房帮忙,男人是干大事业的,那是他能去的地方吗?我说她几句她不光顶嘴,还动不动要死要活的威胁我这个老太婆,我活着的时候她是这样,我死后入她梦里和她理论她还是这样,真的是不光做事没分寸,还眼里一点长辈都没有,哎呦喂!我这短命的儿媳妇儿你到底死哪去了,没想到我就说你几句,你还真敢跳楼,你害我儿子丧偶,害我孙子没有妈妈,害他们以后没有现成的饭吃,没有人给他们洗衣服,你真的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以为你死了就了事了,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的魂儿,找到了我一定要把你撕碎。
当我听到表姐的婆婆说的这一番恶狠狠的话后,我完全惊呆了,没想到表姐的婆婆真实样子竟然是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我单从她今天说的这些像对仇人似的恶毒的话中就已经猜到了表姐的日子过的肯定很不尽人意。
果然,自然醒来的表姐睁开眼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谢天谢地,我死了,终于可以解脱了,再也不用做王家的媳妇儿,受老人的气了,如今自己也是鬼了,再也不怕变成鬼的婆婆半夜来吓我了,呜呜呜呜呜,哈哈哈哈哈……。”
我见表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样子便忍不住说:“表姐,你没有死,你怎么这么傻呀?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咱也不能以死逃避现实,做出仇者高兴,亲者伤心的事啊!”
“你说什么,那么高的楼我竟然没有摔死,难道我婆婆说我干啥啥不行是真的,我怎么这么没用啊!想活活不好,想死又死不了。”
看着表姐听了我说的话后满脸失望的样子,我心疼极了,忙说:“姐,你别这样,你有啥委屈就给弟弟说,我一定帮你出头,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张俊,真的吗?姐谢谢你,我听完你说的话心里非常高兴,可是没用的,我那婆婆做鬼也不愿意放过我,活着的时候就不说了,她死后我以为我终于熬出头了,但是就算她死了,只要我每次与他儿子发生丁点争吵,她就会进我的梦里,像活着那样和我吵架,批评我,有好几次我和她在梦里都差点打了起来,她不光这样,只要我和你哥吵架或者我白天让你哥去厨房做过饭,洗了衣服,那晚上家里的门准会半夜莫名其妙的砰砰的响,一会儿发出挪凳子的声音,一会儿家里的电视自动放出我婆婆生前喜欢看的戏曲,而且这些奇怪的现象只有我能听到,看到,我问你哥时他总说我神经病,虽然我看不到她,但是冥冥之中我知道就是她在捣乱,而且我感觉我和婆婆吵架的梦并不像做梦,我感觉我都要被她折磨的快忧郁了,我活得太痛苦了,问题是我把这些事情说给我的几个好友听,她们都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而且她们还建议我去看看心理医生,今天,我和我老公两个人又因为一点琐事拌了几句嘴,结果晚上我又毫无意外梦到了我那强势的婆婆,在梦中她又喋喋不休的对我指手画脚,我十分生气的对我婆婆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子强势的婆婆,什么都要管,活着什么都要管我,死了还要折磨我,你信不信你在逼我,我立马从这楼上跳下去,从此不在你们王家当这个不落好的免费保姆,我要让你的儿子失去老婆,让你孙子失去妈妈,刚开始我婆婆还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只是说说吓唬她而已,便气势汹汹的说,有本事你倒是跳呀,少拿这句话来威胁我,我儿子那么优秀,我不信离了你我儿子还没法活了,你信不信你前脚跳了,我后脚就给我儿子想办法重新找一个比你还漂亮能干的媳妇儿,像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对话,我婆婆生前没少说,可那时候我总想着有一天婆婆总会死的,到时候我的日子就会好一点,可如今她死了之后还这样折磨我,我就一点盼头都没有了,我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就从这楼上跳了下去。”
“姐,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相信你。”
表姐听到我说的这句话后,黯淡无神的眼里,竟然闪过一丝光彩。于是我又接着说:“姐,你知道吗?你今天晚上之所以没有死成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我从梦里知道你要跳楼了,所以我不放心刻意搬来了救兵过来救你,不可思议吧,是不是比你这个事情还要离谱,而且我还告诉你,我有一双阴阳眼,能看见鬼怪,包括你的婆婆,而且你说的一点也不错,你和你婆婆在梦里吵架的情景并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这点我可以证明,因为我刚才见你跳楼后不久,你婆婆曾来过来这儿找过你,表姐,既然你命不该绝,我希望你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谢谢你表弟,我答应你,以后我就算是为了孩子和父母我也不会做自杀这种傻事儿了,不过你说我婆婆过来找过我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唉!算了,我竟然还幻想着从她的脸上看出逼死我后的悔恨来,这怎么可能呢?我太了解她了,就算她来了也不见得是因为关心我,她也不会觉得是她的错,是她逼死了我,她反而会怪我脱累了他儿子,她过来肯定只是骂骂咧咧的想看看我死透没?甚至恨不得上来把我尸体撕成渣渣吧!只不过可惜的是她没有找到我,不过以她的脾气性格,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因为她只会觉得我竟然敢没有得到她的批准就跳楼了,这简直就是目无尊长的表现,呵呵呵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我见表姐从刚开始听到她婆婆来找她时心里的一点点安慰,慢慢的变成自言自语的失望,再到后来准确无误的猜出她婆婆言行举止后的心寒,我竟然有一种立马想上去打醒表哥的冲动,我想直接给他的嘴里塞上几颗显魂丹,让他亲眼见见他母亲是如何背着他演戏,然后又如何用另一种强势逼人的行为对她妻子施压的,没错,我现在很生气,今晚要不是我们及时出手,表姐现在早就已经变成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这了,而他凭什么还睡得那么安稳。
我长出一口气,忍住心中的怒火对表姐说:“表姐,我现在向你介绍一个贵人,今晚就是他救的你,而且我能有帮你出气的底气也来源于这个贵人,不过他身份特殊,你可不要害怕。”
“我好歹也上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了,而且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不管他是人是鬼,他就是我的恩人,我对他只有感激之情,你赶紧请出他来吧,我要好好感谢感谢恩人。”
“好,我这就叫他出来,不过你要先服下这粒显魂丹你才能看到他。”还不等我说完,表姐就服下了我递给她的药丸。
“噔噔噔噔,有请李爷爷闪亮登场。”
“这孩子,我刚才还看你气的火冒三丈的,这会儿又开始皮了。”
“没办法,我气的是表姐的老公和她婆婆,但是我不能把这邪火烧到我恩人和自己人身上呀!那我岂不成了被情绪操控的好坏不分的疯子了?”
其实我平时也没有这么皮,只不过是怕表姐知道刚才救她的也是一个鬼后,心中产生恐怖才故意想把气氛弄活跃一点,而李爷爷也看出了我的意图,并没有点破,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