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回事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是能靠解释得来的吗?
喜新不厌旧之类的事儿,她见过的,就像父亲对母亲和贾夫人。
当年母亲只会慌忙躲开,不敢面对。
现在同样的事落到她头上,她和贾夫人的女儿,一旧一新。
说实话,她打心底里不喜欢贾夫人这样的女人,她让母亲最后几年的生活狼狈无比,明明深爱父亲,却强装大度陪着父亲整天想念另一个女人。
父亲想得刻骨铭心,母亲装得身心俱疲。
王爷喜欢妙锦,她不反对,但也没想过委曲求全地接受,她不想活成母亲那样。
她最多只能是不反对。
王爷已经把她心中的骄傲碾碎到尘埃里,还想怎样?
她不年轻了,她身体不好,但是她的心性没变。
她骄傲自信,恣意张扬,时刻把生活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不会让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他知道她会一如既往地守城,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心里好受些,他不能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不能辜负她共度风雨的恩义,他不能心安理得地将她冷落在一旁。
可是,他的心已经跟妙锦紧紧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在感情上,妙云有妙云的底线,勉强不得。
他只能另想办法弥补妙云,暂时想不到,先欠着。
朱棣在妙云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不再左右为难、心存幻想,踏踏实实地去和妙锦一起吃饭。
妙锦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出了书房。
他裹着寒风进屋,怕过了寒气给她,让她等在原地。
脱下大氅,在炉边暖了暖手,才走过去,勾起她的下颌,凝视着鲜润诱人的唇瓣,低头吻了上去。
她陶醉在唇上的温软触感中,顿觉天昏地暗,脑中一片空白。
吻得缠绵缱绻,久久不愿松开。
心中的甜意弥漫至全身,她把脸紧贴在他宽阔紧实的胸膛上。
风寒方愈,不能站太久,朱棣索性把她进屋,虽然精神不错,但身子明显轻了。
她胃口不佳,他好说歹说,哄着她喝了一碗小米粥,两个小笼包。
“有炖的信很奇怪,你看,好像写了一半”,朱棣进门时,她正在读信。
他快速扫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不如回信问问他”。
有炖信中所写尽是琐事,说他父亲在云南仍坚持钻研医药,他每天为父亲打下手。
有了女卫的上下打点,他们的生活改善了很多,这封信主要是为了表达谢意。
妙锦提笔写好回信,给朱棣看。
朱棣若有所思,“你问问他,是否有贵重物品,需要咱们代为保管?”
妙锦思索了片刻,“你是说那些店铺?”
抄家时,周王府里存着的店铺文书和对牌可能都被没收了。
他脑中思绪万千,又无法细说,用手指轻抚着妙锦的脸颊,“也许还有别的,咱们总得尽一份心”。
说的也是,亲弟弟落难,当哥哥的总要为他思虑周全。
妙锦拿起笔,加上这句话。
他心中情动,无比怜惜地捧起她的脸,在娇嫩的唇上轻啄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