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大红罩甲,腰悬宝刀的中年男人,三步并作两步站在韩先生侧对面。
并且手如闪电夺过先生手里的竹筒就往嘴里灌,吨吨吨,好喝!
不过片刻,这人把一斤装的葡萄酒造完,还意犹未尽的朝韩先生的护卫再要一筒。
不料韩先生挥手让护卫速闪,护卫反应迅速,真接按住栏杆,从二楼跳到一楼。
这人居然抬手和他的几个手下说:“刀给下,给本同知夺酒回来。”
韩先生夺回空筒再倒不出丁点酒,也不甘示弱的和身后另几个护卫道:“快去护住本官的酒。”
然后,两边的人各显本事,从二楼嗖嗖的跳下一楼,片刻间又一方向门外冲一方拦住,在大堂里过起招。
乒乒乓乓,嘿嘿哈哈,好不热闹。
沈灵竹兄妹两个看的是目瞪口呆,掌柜的都要哭了,趴在栏杆:“别砸别砸,哎呦我的板凳……”
而不少被吵醒的客人惊慌出来察看时,发现有人在打架,路也不跑了,觉也不准备睡了,一个个看得兴奋不已。
且还在两方激烈夺门时,爆发出响亮的喝采声。
这些人此刻并不知穿着清一色黑劲装的打架双方,都是他们平日避之唯恐不及的官军。
而楼上的客人开门站在过道,则在看见两个当官的凭栏看时,大多都默默退回房间。
沈灵竹肯定不会退,她忍不住踮起脚扫视下边的武斗,然后没在两侧围观者中看见自家人,她悄悄拽大哥衣袖:“舅舅他们呢?”
“去喂牲口,看货,二爷爷喝着闷酒睡着了。”沈先竺有心让她退回房间,但边上韩先生一直没有离开。
且还凭栏捻须,笑的畅快,他身边的同知怒目圆睁冲楼下暴喝:“连个门都冲不出,回头别说是老子的兵。阵型,阵型不会用?”
他这一声暴喝雄厚且有穿透力,一楼的手下们瞬间不再单打独斗,在其中一人吹出个尖利口哨之际,转眼退至大堂中间。
楼下的看客们这才发现楼上两个穿官服的,大家极有默契的退后退后再退后,刹那如鸟兽散般跑个干净。
楼上的沈灵竹反而向前走几步,她对传说中的古代阵型挺感趣,想看到分明。
可她刚刚靠近栏杆,下边组武锥形阵的几人,瞬间将拦住大门的韩先生护卫们,冲将开来,转眼冲出大门。
沈灵竹不禁道:“这么快?”
“当然,老子的兵都是上过战场,与鞑子面对面生死搏杀过。”同知说的不无得意。
这时,韩先生收了笑脸,斜视他一眼:“所以阵起后,个个抽出暗器,刀尖对着自己人?”
“刀尖不论内外,凡拦我者都要有付出代价的预见。”同知说的很有气势,并说自己抢到酒后,会送给韩先生半筒。
“想拿我的东西再送我,也就你张同知说的出口。”韩先生摇摇头,看向沈灵竹兄妹问:
“你们兄妹两是探亲,还是出来挣家用?”他记得上次在老君观,沈家兄妹领人带着好几大车货。
“探亲。”沈先竺只选择这一答案,但沈灵竹则是跳出二选一,道:“是我七伯负责买卖,但生意太好他就中了别人设的套,目前被关在平定县衙。”
“啥?你家做的甚生意,还能引来别人做局。”张同知比韩先生还早发话问。
沈灵竹被大哥哥无声提示,又被张同知指导:“既然是冤枉,找韩观察。
他有提调刑狱、平冤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