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子健听得哭笑不得,无奈岔开话题道:“对了邢妹妹,你既然说咱们之间勉强不来,那难道是你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总不会真的是昆仑派那姓龙的吧?”
邢稚莺不意他有此一问,心慌之下矢口否认道:“才不是!啊不对,我……我才没有什么……啐,庞大哥你真无聊,怎么也跟爷爷似的乱开我的玩笑!”
庞子健看出邢稚莺是言不由衷,沮丧之余却也心生诧异,便待继续旁敲侧击。
邢稚莺却已稳住阵脚,趁势反诘道:“庞大哥还说我呢,谁看不出来人家琳儿大小姐对你情深一片,你可不能做负心汉。”
庞子健眉峰一轩,郑重其事的道:“邢妹妹想多了,我跟姚师妹绝无半点私情。何况她是官宦之后,跟咱们江湖中人毕竟不是一路,那才真是勉强不来的。”
邢稚莺唔了一声,不无遗憾的道:“这么说倒也是,爷爷从前也教导我不许攀附权贵来着。唉……只可惜琳儿大小姐落花有意,庞大哥你却是流水无情了。”
庞子健微微一笑,再次试探着道:“其实那姓龙的论武功的确技压群雄,论出身也配得上邢妹妹,只不过这人性情太过寡淡,邢妹妹你心里可得有些准备。”
邢稚莺心下愁苦,忍不住眼圈一红,半是委屈半是气恼的道:“庞大哥!你要再这样风言风语的戏弄我,我可真的要走了!”
庞子健察言观色,心中愈发笃定,赶紧赔礼道:“邢妹妹恕罪,我保证不再多嘴就是。”
邢稚莺赏他一记大白眼,仍是没好气的道:“怪不得余姐姐跟你不对付,庞大哥这些年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哼。”
庞子健给她哼得心下一颤,转念间讪讪的道:“邢妹妹教训的是,我一定好好反省。咳……小时候咱们一起烤山雀的事你还记不记得,不然我再烤给你吃?”
邢稚莺先前给侯魁搅扰了晚餐,随后又经历了一场激斗,此刻的确有些饥肠辘辘,闻言忍不住咂咂嘴道:“真的可以吗?现在天都黑了,况且冬天的山雀本来也不好捉吧?”
庞子健洒然一笑,举步便向洞外走去。不一刻只见他翩然回返,左手拎着一串五六只肥硕的山雀,右手则提着一只酒坛,看样子正是先前丢出去的其中之一。
似乎是害怕邢稚莺误会,庞子健一进洞便解释道:“邢妹妹放心,这酒坛里都是从左近那处寒泉接来的清水,我已经仔细擦洗过了,保证再没有半点酒气。”
邢稚莺看他动作如此麻利,也不由得衷心佩服。当下庞子健便将那几只山雀拔毛破腹,洗剥干净后又穿成一串,架在篝火上烧烤。山洞中很快焦香四溢,着实令人食指大动。
邢稚莺在庞子健面前倒不必太过矜持,稍作谦让便接过那已经烤得外焦里嫩的山雀肉串,径自大快朵颐起来。
庞子健在一旁也看得心满意足,又捡些童年趣事与邢稚莺谈论,直把她逗得咯咯娇笑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