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昭冷眼旁观,忽然问道:“你也戴面具?”
邵宣轻啊一声,期艾着道:“在下初次行走江湖,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才会如此,还请三位见谅。”
小雷饶有兴味的盯着邵宣,一脸内容的道:“原来是邵‘兄’,看来你真是长了一张容易惹来‘麻烦’的脸呢。”
邵宣被小雷盯得一阵局促,略一踟蹰才向慕云道:“祁兄这件裘衣十分眼熟,可是自丰源老号买的么?”
慕云不意邵宣会问起这个,面现讶异的道:“不错,邵兄是如何得知?”
邵宣叹口气道:“果然,都怪在下一时贪睡,误了跟店家约好的时辰。”
“结果今日再去之时,这件裘衣已经被人多出三百两银子买走了。唉……在下本来打算将这件裘衣献给家母,孰料阴差阳错,却是没法如愿了。”
他这一番话说罢,慕云更加心生好感,倏忽想到自己幼失母教,徒留孺慕之情无处排解,一时之间只觉热血上涌,便即慨然道:“既然如此,这件衣裳合该让与邵兄,邵兄不必客气,尽管拿去便是。”
邵宣大出意料,难掩惶恐的道:“这怎么使得,祁兄千万莫要误会,在下只是说明原委,并非存心挤兑你啊。”
慕云一摆手道:“邵兄多心了,大家同道中人,又有缘相识于此,身外之物何必客气?”
他说罢便要解衣相赠,邵宣眼中满含感激之色,郑重躬身为礼道:“祁兄义薄云天,在下代家母衷心谢过。但此物毕竟不能平白收受,昨日在下与店家讲定纹银四千八百两,还须补足余数付予祁兄。”
慕云闻言着实骇了一跳,先前听鄢婷说起,这件狐裘也‘不过’值得一千两之数,却没想到实际这么贵重!
这时邵宣已经由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却是颇见尴尬的道:“祁兄万请恕罪,在下此次出门只带了这张五千两的银票,剩余一百两可否暂作赊欠,他日在下必定连本带利奉还。”
慕云既然决定成人之美,当下便忍着肉痛道:“这是哪里话,佛说万事都讲缘法,五千两便五千两吧。”
邵宣见慕云如此爽快,意外之余更增感激。慕云也不等他答话,便即解下裘衣,正待递过去之际,却忽听一人冷哼道:“死小慕你干什么?”
说话间一只纤白玉掌已然抓住慕云的手腕,熟悉的俏脸上更加如挂严霜,可不正是鄢婷?
慕云心里咯噔一下,还未及出言解释,便听小雷欢呼道:“好啊!可算又逮到你了!怎么样喂捕头,我带的路没错吧?像这样上了海捕文书的江洋大盗,赏金一定少不了,你怎么着也应该分我一半吧?”
他这厢黄雀在后,同样攥住了鄢婷的手腕,着实得意非凡。
慕云和鄢婷却同时为之色变,江洋大盗固是不假,人命官司也在身上,这“喂捕头”难道真是为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