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歌眉峰一轩,语带轻鄙的道:“倘若早知你是无胆鼠辈,本座何必多费唇舌?也罢,只要你说出‘狂刀’项五的下落,本座便饶你们父女不死。”
顾亭洲被叶行歌奚落得一阵气闷,此时只听咏月姬冷然道:“家父虽然无意再涉纷争,但这新仇旧恨,妾身仍是放它不下,今日定要在此做个了断!”
叶行歌俨然赞许的道:“不错,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犬父有此虎女,也算一件异数。你既然决意邀战,本座若不答允,岂不是要被旁人耻笑?”
他说罢长戟一挥,照着咏月姬分心便刺,竟然视顾亭洲如无物。
咏月姬早命那蓝衣俏婢玲珑寻回拂尘宝剑,此刻银牙一咬,立刻挺身上前接战,精神看起来丝毫不逊于先前。
叶行歌存心逼战,手下更无半分忍让,只是三招两式,便迫得咏月姬捉衿见肘、险象环生。
四仆四婢和外围众女虽然尽力从旁接应,大半攻势却被余冰如牵制封挡,效果实在杯水车薪,难以撼动战局。
顾亭洲口中虽说释怀,但心下岂是全无激荡,此时又见咏月姬难以久持,他毕竟父女连心,委实不能坐视,终于长叹一声道:“罢了,此阵由山人所创,便由山人主持吧。”
话音方落,但见顾亭洲剑拂齐出,身形挪移间飘然入阵,瞬间便取代了咏月姬的混元主位。
咏月姬自然心有灵犀,顺势步踏太极两仪,身兼阴阳双眼,尽心辅助顾亭洲制敌。
首创巨擘亲自入阵,阵势登时焕然一新,由混元至两仪,两仪至四相,四相至八卦,合外围五行之势,尽皆融会贯通。
潜力生生不息、源源不绝,攻守之间无不谨守法度,银光绞转之象直欲遮天盖地。
阵势核心的顾亭洲拂尘大开大阖,剑法绵密无俦,似刚实柔而似柔实刚,刚柔之势瞬息互易,令对手全然摸不清虚实所向。其间精深微妙,绝非咏月姬可比,竟将叶行歌困在三尺左近,没法轻易脱出。
叶行歌酣战三十招,眼见战不下顾亭洲,不由得豪兴顿生,当即朗笑道:“自本座复出江湖以来,尚无一人能抵挡百招开外,你等既有如此妙阵,或可突破此数也未可知。”
顾亭洲气态沉凝,不动声色的道:“倘若修罗王真想破阵,最好还是全力以赴,‘牵扯’旁人故弄玄虚,实非王者所为。”
叶行歌意气风发的道:“说得好,本座若是游戏不羁,于你确实不够尊重。”
说罢只见叶行歌暗运巧劲,将余冰如推向阵外的玲珑,玲珑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撞了个满怀,连穴道都瞬间被封,惊叫声中一跤栽到,正好成了余冰如的铺垫。
叶行歌纵声大笑,长戟挥格间愈见王者盛威,一人独对三十五人协力群攻,却不知这场恍如隔世之战,最终是谁能克敌制胜、武道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