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肢接,杀念愈炽,试探已属无谓,只余生死争锋。
拳来掌往,不愿半分退让,玄罡怒冲,须臾各自见红,轰然惊爆之际,已是百招分野。
司马御目中的炽烈红光更显妖异,拳锋激荡间深沉一笑道:“昔日你我以剑法论交,之后又同列神州七剑,孰料今日却要以拳掌定生死,说来岂非太过荒谬?”
慕容卓掌下更加戾烈,口中却森寒如冰的道:“与你论交是我平生之憾,今日必将斩断一切因缘。”
司马御一面谨守门户,一面冷哼道:“推得好不干净,若是你对神元全无贪念,我纵有苏秦之舌又有何用?”
慕容卓不为所动,步步紧逼同时漠然道:“我的过错早有觉悟,不过罪魁祸首终究是你。”
司马御难掩鄙薄之色,连连冷笑道:“罪魁祸首?我不过设计取了凤三一命,江南剑盟却至今屹立不倒。再看你呢?谷大萧二虞四因你而亡,八荒御武寨的基业也毁于一旦,你有何资格指我是罪魁?”
慕容卓的脸色愈见肃杀,索性不再答话,只是利用“道真玄解”不断加强攻势。
司马御被逼得连连退让,却还不忘嘲讽道:“恼羞成怒了是吗,倘若只知道自欺欺人,你永远都做不了一方雄主,哈!”
笑声未已,面前却是寒气陡盛,司马御不敢怠慢,沉掌疾劈之际烈风怒卷,堪堪将袭至眉心的冰锥融于无形。
眨眼之间再与慕容卓连换两掌,随后才听司马御沉哼道:“暗器?不知你与江六的小妹相比,到底是谁技高一筹,你能否接下她的五棱雪和六瓣梅?”
说话间数道冰锥接踵而至,却都无能越雷池一步,司马御更显从容的道:“我早已说过,你所学博而不精、杂而不纯,只有剑道差强人意,偏偏你还不肯用心,看来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慕容卓虽然连遭奚落,神色却是波澜不惊,语声沉凝的道:“言多必失,死期未远。”
司马御心知久战不利,心念电转间冷笑道:“你以为方无缺将空幻如意法送给你是好意?哈!十八般武艺信手拈来自成精妙,对旁人或许大有裨益,对你却无异于泥足深陷,使你更难达到武学巅峰。”
话音方落,倏见慕容卓掌凝极寒,一支三尺冰锋凭空遽现,霍地刺向司马御的咽喉。
然而西疆剑帝岂是易与,灵犀双指早已截住剑势,无匹烈元瞬间将整支冰锋瓦解。
不过正在此时,司马御忽然觉出情形有异,原来冰锋之中竟然藏有一道炽烈剑气。
这道剑气被司马御的烈元所激,骤然强横了数倍有余,原式不变仍然刺向他的咽喉!
电光石火之间,才见宗师修为,司马御遍身烈元化融为纳,竟是强运同源功体,将炽烈剑气整个吞没。
心中暗叫一声险哉,喉间却猛觉一道彻骨阴寒瞬间引爆,司马御不禁骇然变色,终于恍然顿悟——冰中既然能有火,火中岂不会有冰?
只可惜领悟已经太迟,慕容卓这吊诡一剑蓄谋已久,如今既然得势,怎肯放死敌干休,冷笑声中冰剑再凝,疾刺向司马御的心口。
司马御只觉喉间冰寒之气急剧扩散,周遭气脉都为之阻滞,虽然满心怒恨,直欲以牙还牙,却偏偏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奋起余力闪身避让,企盼能缓过这一轮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