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希仁虽然点头称是,脚下却并未挪动分毫,先那人见状眉峰一轩,鼻中冷哼一声,径自上前将龚小娥拉起,又随手点了她两处重穴,这才回头向贾希仁道:“贾帮主看清楚了,可是那姓龚的丫头?”
龚小娥此刻已然昏迷,双眼紧闭、牙关紧咬,神色中满是愤懑和不甘。
贾希仁觑得分明,连连点头道:“不错,正是那悖逆人伦、寡廉鲜耻的贱丫头,今日总算去了贾某人一桩心病。”
另一人微颔首道:“如此甚好,毕竟高鸿峻那厮尚未伏法,若能从这丫头口中问出他的行踪,贾帮主便又立下一件大功。”
贾希仁精神一振,陪着笑道:“岂敢岂敢,说到底还是两位兄弟的功劳啊。”
他说罢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自怀中摸出一颗土黄色的丹丸,捏开龚小娥的口唇,和着唾液送下。
敢情这丹丸是对症之药,须臾只听龚小娥喉间低吟出声,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神志渐复清明之际,陡觉周身动弹不得,龚小娥知道自己已经落在敌人手里,满心悲憾彷徨之下,索性咬牙闭口不言,连眼睛都未曾睁开,只有两行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贾希仁见状暗自哂然,心道女娃儿终究难成大事,当下清咳一声道:“小娥侄女,想必你很清楚如今的局面,正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贾叔叔劝你还是乖乖配合,否则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龚小娥恨得几欲咬碎银牙,怒目圆睁之际,颤声厉斥道:“厚颜无耻的奸贼!哪个是你侄女?!有种你便杀了我,我们父女二人即便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贾希仁打个哈哈,慢条斯理的道:“说起厚颜无耻,侄女也不遑多让,听说你浪荡成性,跟自家师父高鸿峻勾搭成奸,那才真叫逆伦丧德,全没半点羞耻吧?”
龚小娥登时面红耳赤,无限羞愤之下,忍不住恸声怒斥道:“住口!——你们这样信口雌黄、栽诬构陷,毫无依据的捕风捉影,根本都是禽兽行径!是非曲直未来自有公论,别以为你们能只手遮天!”
贾希仁鼻中一哼,居高临下的道:“侄女少不更事,多半是给高鸿峻那禽兽骗了身子,但只要你肯说出那禽兽的行踪,让我们顺利将他除了,贾叔叔便在天下英雄面前为你恢复名誉,你看这样可好?”
龚小娥听贾希仁还在自说自话,直是羞恨欲狂,脑中热血上涌,险些当场昏死过去,这时忽听一个温和声音传来道:“龚小姐还请稍安勿躁,不知可否容在下问你几句?”
龚小娥美眸倏转,嗓音嘶哑的道:“刀剑封疆的恶徒,不必再多费唇舌!漫说我不知道师父的行踪,即便真的知道,也绝不会向你们透露分毫!”
那发话之人拊掌轻笑道:“龚小姐果然聪明伶俐,咳……敝人贱名周愚,这位是翟亮兄弟,我们都是无计公子座下的小角色,如今受命保护贾帮主的人身安全。”
龚小娥神色冷硬,鄙视之余啐声道:“为虎作伥,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