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范一统,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家伙?要不要先捉回去‘金屋藏娇’,再给方兰陵传信,让他出钱赎人?”
江韵笙这话本来只是玩笑,孰料范尊扬微一颔首,径向冷思琪道:“琪儿你受伤不轻,若是仍然独自行动,恐怕会为奸人所趁。所以今晚不如跟我们回去,我会飞书通知兰陵君,后续之事请他定夺。”
江韵笙闻言一滞,忍不住鼓起香腮,低着头暗自运气。
冷思琪同样俏脸紧绷,沉哼一声道:“我如果非要走,你愿意放行么?”
范尊扬摇摇头道:“为了你我两家的共同利益,还请琪儿以大局为重。”
冷思琪心道果然如此,转念间义正词严的道:“我已经嫁作人妇,你若强行将我拘走,无异于让我名誉扫地,这责任你负得起吗?”
范尊扬淡淡的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必在意他人的看法?”
冷思琪心中暗骂,正自思忖如何脱身之际,忽听一阵哗楞楞的响声由身后传来。
响声初时还在一射之外,但转眼间便来到切近,听起来非但清扬悦耳,其中还满蕴雍和气象,如暮鼓晨钟一般涤荡人心。
冷思琪为之错愕,转眸之际觑得分明,只见一名白袍僧人正向这边缓步行来。
这名白袍僧人看起来年方弱冠,虽然已经剃度落发,却并未损及丰神无匹的盖世姿容,反而透出一片圣洁无瑕的宝相霞光。
额间一点金色徽印,化做四相曼扎之形,深邃眸光沉静如水,内敛气度不动如山,瞬间让人肃然起敬。
月白僧袍纤尘不染,素色丝履踏沙无痕,手中九环锡杖迎风鸣响,好似梵语清音,净化俗世凡尘。
白袍僧人形貌奇绝,冷思琪固是看得一时失神,范尊扬和江韵笙也面色微变。
一片静谧之中,只见白袍僧人顿住脚步,竖掌为礼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无计公子’范尊扬?”
范尊扬眉峰一轩,拱手为礼道:“不错,正是区区范某,敢问大师如何称呼?”
白袍僧人微微一笑道:“久闻范公子足智多谋,尤其号称料事如神,可否请你猜一猜贫僧的身份?”
范尊扬略一沉吟,不疾不徐的道:“大师果真要范某勉为其难?”
白袍僧人依旧含笑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恳请范公子一展长才。”
范尊扬目中隐现锐芒,终是微颔首道:“既然如此,恕范某僭越了,大师如此气度高华,想来不是别人,正是‘无形公子’燕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