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并未登上楼顶谷冰月的闺房,玲珑将卫廷裳和慕云带到一间静室前面,恭声禀告道:“启禀夫人,慕少侠已经请来,还有卫姑娘随行。”
门内微微一顿,接着房门吱呀打开,风姿绰约的谷冰月款款步出,先随手带上房门,跟着轻咳一声道:“卫姑娘也来了,妾身其实早有预料,但今日之事牵涉隐私,当事人不想机密外泄,所以可否请你在下面稍等片刻?”
卫廷裳闻言一怔,心念电转间若有所悟,无奈点头道:“罢了,那便请谷姑娘照顾慕少侠,若有任何需要,请及时通知我。”
谷冰月道声醒得,吩咐玲珑带着卫廷裳下楼,然后看向慕云道:“好了慕少侠,相关人物都已经到场,希望今日能够还你清白。”
慕云郑重点头道:“多谢谷姑娘相助,在下不会让你失望。”
谷冰月盈盈一笑,领着慕云进入房中,打眼只见左右各排两张座椅,其中三张已有宾客落座。
左边上首正是崆峒派掌门司马御,身后站着“五毒仙子”展玫苓,左边下首是久违的治剑馆主邢振梁,他的精神依旧矍铄,座椅换成卧龙车,“飞雪娇莺”邢稚莺侍立在侧。
右边上首是一位年过知命的老者,清瘦的脸上不见一丝皱纹,颔下蓄着一丛山羊胡须,神态十分安详。他身穿一袭朴素的灰色袍衫,肩上背着一只灰布褡裢,腰间挂着一只翠玉葫芦,看起来价值不菲。
慕云对这老者并不陌生,知道他便是人称“阎王愁”的四大国医之首,“酒仙医隐”祖回光。
眼见慕云跟着谷冰月走进房中,祖回光眼帘微抬,淡淡的道:“咏月姬所说需要诊治之人,便是这名少年?”
谷冰月和声道:“正是,这位慕少侠先前与人赌斗,之后发觉似乎伤了经络,恳请祖先生帮他诊治一番。”
这话当然只是托词,目的是避免泄露内情,祖回光不疑有他,径向慕云道:“少年人过来吧,当日长安城中匆匆一别,老夫记得你叫慕云吧?”
慕云走上前去,抱拳为礼道:“承蒙祖先生还记得在下,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说话间慕云在右边下首落座,只听祖回光咳声道:“老夫尚未老迈昏聩,钱老哥介绍的人,自然不会忘记,咳……少年人伸出手来,老夫为你诊脉。”
慕云依言将手臂放在两座之间的桌面上,祖回光伸指搭上他的腕脉,闭目细细诊断。
慕云气定神闲,转目看向邢振梁,微一颔首道:“见过邢前辈,前辈的身体可还安好?”
邢振梁何其精明,听到慕云不再以“孙儿”自居,知道他对自己已经生出芥蒂,当下温然道:“托慕少侠的福,老朽身体尚好,这段时日你受了不少委屈,老朽实在抱歉。”
慕云摇摇头道:“邢前辈不必抱歉,在下先前的确对邢姑娘稍有误会,但如今误会已经解除。至于个中细节,稍后还请邢前辈坦诚相告,在下洗耳恭听。”
邢振梁看了司马御一眼,缓缓点头道:“慕少侠在疑惑何事,老朽心知肚明,此事老朽刚与司马掌门商讨过,等祖先生确证你身体无恙,自会与你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