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白衣女子探手入怀,取出一张金漆描红的请帖,花似锦不等她递过来,便即沉声道:“且慢,容我稍作准备。”
白衣女子不以为忤,抿嘴轻笑道:“夏夫人莫非担心小女子暗算?这倒大可不必。”
花似锦并不答话,先戴好随身的一副天蚕丝手套,这才接过请帖仔细验看。须臾只见她神情讷讷,看向白衣女子道:“请帖勘验无误,的确是敝处的贵宾,而且看这上面的徽记,是袁夫人请你来的?”
白衣女子坦然道:“不错,我跟自在天女有过一面之缘,承蒙她青眼有加,邀我来参加她的寿宴,可惜昨天有事耽搁行程,辜负了她这一番美意。”
花似锦心中有数,昨日袁梓卿的寿宴之上,的确有两位宾客未能赴约,但她此刻疑惑未去,索性皱眉沉声道:“既然是袁夫人请的贵宾,为何跟叶行歌那魔头结伴前来,请姑娘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衣女子掠了掠耳边的鬓发,俨似无奈的道:“夏夫人何必明知故问,你们都挡不住叶行歌,我区区一名弱女子,哪有抗拒他的可能?若非他念在我会撑船,法外开恩饶我性命,我早已埋骨荒山了。”
花似锦听得一滞,自觉白衣女子所言不尽不实,可她确实拿出了请帖,并无理由多加留难,只能缓和了脸色,欠身施礼道:“原来如此,那是我太过多心了,只盼姑娘言行如一,并非那魔头的同党。”
白衣女子展颜一笑道:“夏夫人尽管放心,小女子保证不是魔头同党,这次只是来参加海市盛会。”
花似锦唔了一声,拿手一指道:“西去五里便是迎宾驿,姑娘可以自行前往,尽早安排下榻之处。”
白衣女子道声多谢,接着又听花似锦道:“至于姑娘这条船,我会命人妥善保管,日后姑娘离开之时,来万紫千红楼寻我便可,我自会安排交割。”
白衣女子欣然道:“那有劳夏夫人费心了,夏夫人若无其他安排,小女子这便启程。”
花似锦难免心有不甘,转念间凝声道:“方才看姑娘上岸的姿态,轻功身法着实不俗,可否容我向你讨教几招?”
白衣女子微觉意外,睨着花似锦道:“哦?听说海市盛会期间,云顶蜃楼严禁私斗,不知小女子何时得罪了夏夫人,你竟要对我拳脚相向?”
花似锦自觉理亏,但既然话已经出口,她只能硬着头皮道:“姑娘切莫多心,我只是见猎心喜罢了,绝无刻意为难之意,倘若姑娘不允,我自然不会强求。”
白衣女子面色稍霁,微颔首道:“我想夏夫人也是讲理之人,日后若是还有机会,咱们再切磋不迟。”
花似锦碰了个软钉子,着实无法可想,唯有点头附和道:“那便日后再会了,请姑娘善自珍重,敬祝此番大有斩获。”
白衣女子嗯声道:“承夏夫人吉言,那小女子先告辞了,请。”
看到白衣女子扬长而去,花似锦不由得心下一空,将功折罪固然已成泡影,对方的轻功更加让她望尘莫及,江湖能人异士辈出,还须着力精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