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天才,那可真的算是世间难得的奇异物种,他们就像是被宇宙不小心洒多了智慧星尘的幸运儿。
比如黑塔,她走起路来都自带光环,仿佛每一步都踏着智识特有的旋律,哼着‘我聪明,我骄傲’的小调。
哈尼雅评价这些天才的时候总觉得这些家伙解决问题的方法独树一帜,他们总是能以一种让普通人目瞪口呆的方式,轻松绕过最复杂迂回的路径,直抵思维迷宫的出口。
就好像那些难题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散步时偶遇的小石子,一脚踢开就可以继续悠哉游哉的找些自己感兴趣的课题研究两下。
总之,凡人,庸人,以及没那么聪明的普通天才都只能蹲在路边,手里拿着小铲子,苦哈哈地挖着名为‘为什么’的坑。
天才们的大脑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时不时就蹦出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想法,就像是从另一个次元偷渡来的创意。
他们看世界的角度,就像是疯子拿着放大镜,显微镜和望远镜同时工作,既能洞察微观世界的奥秘,又能一眼望穿宏观宇宙的壮丽。
“而我等凡庸,顶多也就配副老花镜,才勉强看清脚下的路,”维里塔斯·拉帝奥自嘲着,显然他并不认为跟天才讨论天才为何是天才这个话题有什么意义,“和天才做朋友,我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天才也是有烦恼的,”哈尼雅摆弄着手里光屏上的数据,那些数字正以看似毫无规律的蛇形不断尝试跳出屏幕,“比如,他们可能会因为太过聪明而觉得生活有点无聊?”
“他们?”真理医生注意到了面前酒红色风衣的粉发男人的用词,“你到底还是外星来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把自己归类到天才里?”
哈尼雅轻松的把试图蹦出屏幕的数据按回去,明明是在进行紧张的攻伐战,但他却一脸平静,甚至还有心情泡茶招待维里塔斯·拉帝奥:
“我又不是人类,总不能拿人类的标准来要求我,比我更聪慧的生命可多得是。”
哈尼雅带着软甲的手轻轻敲下最后一个按键,这场在黑塔的要求下进行的第一百七十三次网络攻防战还是祂赢了,嗯,陪人类幼崽玩这种游戏太多次了,确实有些无趣。
毕竟对于天才们来说,当解谜游戏变得比呼吸还简单时,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真理医生瞥了眼面色平静的哈尼雅决定低头专心喝茶,不知道黑塔看到这人这副轻松的表情后会如何恼怒。
于是,他们可能会沉迷于更高深的理论研究,或者干脆自己创造些游戏来玩,让我们这些庸人只能仰望,维里塔斯·拉帝奥心里默默嘀咕。
总而言之,天才就是那群让人又爱又恨的神奇存在,他们用自己的方式点亮了未知世界的某个角落。
然后他们就会嫌弃这个角落太亮了,顺理成章的丢下一堆别人搞不明白的凌乱知识,往别处去撒欢儿。
维里塔斯·拉帝奥合上刚刚他从哈尼雅书架上随手拿起的一本笔记,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面露难色。
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蠹星虫语,这种语言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样,明明并不晦涩,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用现有的知识解析。
“明知在网络世界干不过你,黑塔为什么还要连续发起这么多次……”真理医生斟酌着词汇,因为天才的行为实在是不好描述,“败者·无效反击式·攻坚战?”
哈尼雅微微一笑,斜着漂浮在他头上的纯美之冠闪动着细碎的光芒,着实招人眼球:“天才也需要磨砺自身才能在群星中脱颖而出,执着于所有她所感兴趣的事,或许这就是她被称为天才的原因吧。”
“或许吧,”维里塔斯·拉帝奥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哈尼雅这样的天才,明明在群星中如此闪耀,却看不出一点傲气,“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认为自己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