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钺一停。
他带的那支队伍也远远地停在了后方。
见实在躲不过去,余穗只得从余稷身后站了出来,唯唯诺诺道:“奴婢见过世子。”
秦璟钺目光凛冽地看着她的眼睛,不用他说话,余穗就知道他在看什么。
心下一慌,她低声解释:“奴婢想着今日回家,便没系黑绸,奴婢没想到会遇到世子,求世子恕罪。”
秦璟钺眼睛里暗沉一片:“你是不是忘了那是从你进侯府那日起就该做的,既是没办法做到,那便…”
“对不起世子,是奴婢的错,奴婢马上就改,求世子不要赶走奴婢。”秦璟钺话没说完,余穗就慌乱地打断了他,她从怀里取出帕子,自己系在了眼上。
秦璟钺的声音过分冷漠了,生怕对方让她把银子还回来或赶她出侯府,余穗实在不敢赌。
绢帕阻挡住光明,余穗再看不到秦璟钺的脸,却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依旧胶在她的身上,过了不知有多久,她才听到对方冰冷的声音:“余穗,既是要留下来,就老老实实的,手脚干净些,莫生事端,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奴婢知晓,请世子放心。”余穗说,果然昨夜的一切就是自己烧的糊涂了做的一场梦罢了,世子一直在怀疑她,也一直在厌恶她,他怎么可能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说话?
至于允自己出府,不过就是他信守承诺而已。
明知道落得这样的结果也是自己自找的,余穗心里也还是有些发闷。
秦璟钺扬鞭打马,马蹄踏在地上溅起飞扬的尘土,他的声音随着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远,也传入余穗的耳朵里,他说:“办完事就回去,老老实实地待在府里,别惹明珈不高兴。”
他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是对明珈的偏爱,余穗不由的又想起了同庆楼里,他把自己压在身下羞辱,却语调温和地去哄明珈。
他可真喜欢宋骄阳呀,只要和宋骄阳有一点关系的,哪怕是陌生人都能得到他的偏爱。
马蹄声渐渐远去,周围一切又陷入了寂静,余穗却是不敢将眼睛上的绢帕扯下来。
“阿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世子为什么对你的态度那样差,你是不是真的做过什么?那些银子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的眼睛为什么要蒙住?”余稷的话一股脑的问出来,让余穗的脸上都多了些许的尴尬。
余穗挽了他胳膊,含糊其辞道:“阿稷,你想多了,银子都是侯府的主子赏的,我如今也算是在世子手下当差,撞上了他叮嘱我两句也实属正常,至于眼睛…我这双眼不好看,不该污了贵人的眼,蒙上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