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的话启发了姜珣，他眼睛一亮，道：“据我所知，宁梁之战，梁国虽然战败，但也俘虏了一些宁国的将卒。梁国左丞相王廷玉，素来反对杀降，在王丞相的极力阻止下，这些宁国战俘没有被杀掉，而是发配到了蛮荒之地。能不能……”

“殿下的意思是，交换战俘？”沐芸黑漆漆的眸子里，闪露出兴奋的光彩。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姜珣向裴羽拱手道，“我可以即刻起草一份详细的换俘计划，老将军负责说服宁皇，我负责联络王廷玉，我们双方同时发力，定能促成此事。”

“自古以来，国与国交战，对于战俘，基本上都是杀降。换俘的想法不错，也还可行。我看，可以试一试。”裴羽点头。

“太好了。祖父，你行的，你若是说句话，皇帝一定会听的。”裴琳琳高兴地道。

“试试看吧，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在皇帝眼里是否还有价值。不过，我倒是可以先说给潘首辅，听听他的意见。”

听裴羽又一次说到潘宪，姜珣莫名地感到周身很不自在。

……

在宁梁边境分别时，姜珣曾经嘱咐护卫李铁，在回京之前，先到北疆探听一下沐毅的真实情况。信鸽终于带回了李铁的消息。

李铁在信中写道，真实情况与那个校尉孙诚所说，还是有很大出入的。沐毅中了毒箭不假，但他没有默许崔彬，没有答应降敌，因而被戎国人关在了牢里。沐毅的副将崔彬确实降了，但崔彬感恩沐毅的提携，要求戎国必须确保沐毅活着。

沐毅果然并未降敌。

姜珣猜测，孙诚可能是被戎国方面胁迫，想将沐芸诓骗到戎国，逼迫沐毅彻底投降。

看罢信件，姜珣稍稍松了口气，沐芸一直坚信沐毅不会降敌，看来她对自己的养父还是非常了解的。只是，沐毅现在牢中，恐怕沐芸更要日夜担心了。

姜珣赶快来到裴府，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沐芸。沐芸看过书信，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终于，终于有人证明了父亲的清白，父亲没有降敌，父亲是被人诬陷的。

“我要向父皇进言，朝廷对你们沐家降罪是错误的，你，或许可以返回梁国。”姜珣递上手帕，示意沐芸拭泪。

“不必了。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争什么是非曲直了。我现在最想要的，是家父能够尽快获救。他已经老了，我不想他一直在戎国的牢里受苦。”

“我们一起努力，终会有办法救出沐将军。”姜珣安慰道。

“交换战俘的事情，进展的怎样了？”沐芸问道。

“还算顺利。”姜珣仰头看向天空掠过的一只飞鸟，“左相已经着手在和宁国沟通，我也拿到了宁国提供的一份详细的战俘名单。”

“是吗？这太好了。”沐芸扬起脸儿，顺着姜珣的目光，也看向那只飞鸟。

“哦，对了，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姜珣一拍自己的脑门，“我差点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