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在诸多皇子中名声最臭,臭在哪里?”周秋香不解地问道。
“别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爱逛青楼。我们梁京有个品春楼,是青楼中最有名的,姜珣殿下是那里的常客。听说,他还变态,喜欢用稀奇古怪的方法折磨看中的姑娘。”卉儿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周秋香吓了一跳:“不能吧?他可是一国的皇子。”
卉儿神秘兮兮地,继续添油加醋:“知人知面不知心,怎么不能?他是那种破罐子破摔的皇子,你想,如果一心追求上进,他能心甘情愿地到宁国来做人质?千万别落进他的手里,他和你没对上眼,那是你的福气。你还难过,有什么可难过的?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秋香将信将疑:“不能吧?看着殿下,也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啊。”
“你呀,完全就是被他的假象迷惑了,我爹常说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金玉其外,败絮其里。他若不是这样,我一个当丫鬟的,敢这样背后说他?”卉儿轻拍自己的胸脯,心想,我这样乱讲,不会被雷劈吧。
也是啊,如果没有毛病,一个小丫鬟再有胆子,也不敢这样背后牙磕自己的主子吧。这个姜珣,得是有多糟糕,才会让他的丫鬟如此嚼舌头?周秋香竟然被卉儿忽悠的有些信了。
从周宅出来,卉儿双手合十,小声念叨:“对不起了,殿下,我不是故意要说你坏话。”
……
姜珣提议宁梁两国互设会馆,倒是启发了宁英帝,既然是国与国之间互设会馆,不如先将宁国与戎国之间的会馆设立起来,毕竟,因为乐安公主和亲的缘故,宁戎之间的关系一直不错。宁戎虽然也有些小摩擦,但从未发生大规模的战事。是以,宁戎会馆反而早于宁梁会馆设立。
会馆的设置完全遵循了姜珣当初的设想。会馆名称不叫“戎国会馆”而叫“宁戎会馆”,两国分别在会馆内设置主事一名,两位主事同时在会馆内办公,这样做是为了公开透明,减少不必要的猜忌。最主要的,是便于宁国监督,让宁国放心。
许多年来,周嗣昌一直以商人身份在宁国活动,受了很多宁国官员的气,得知宁戎会馆设立,他非常高兴,第一时间向戎国可汗扎布苏上了份密信,言明想要亮出真实身份,自荐担任宁戎会馆主事,结果,反被扎布苏在回信中一顿臭骂。
扎布苏骂周嗣昌简直糊涂透顶,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宁国经商,突然亮出戎国官员的身份,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宁英帝知道了会怎么想?戎国竟然在宁国的眼皮子底下设置暗谍,这不是啪啪打自己脸吗?
不知通过何种渠道,扎布苏还知道了周嗣昌企图将庶女嫁给梁国质子姜珣的事,信中质问周嗣昌,是否怀有二心?是想要暗地与梁国结好吗?
周嗣昌一阵冷笑,将扎布苏的回信凑到灯罩上点燃,看着它慢慢烧成灰烬。扎布苏哪里知道,周嗣昌之所以想在姜珣身上赌一把,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就是想恢复自己梁国人的身份。
周嗣昌并不愿意终身侍奉戎国,不愿意将来老死在戎国,他更喜欢的,还是自己的母国梁国。现在的他,已经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如果再有一位贵人可以依靠,重返梁国当不在话下。在梁国出人头地,可比在戎国风光多了。将来衣锦还乡,看家乡那些趋炎附势的势利眼们,还敢不敢小看他。
所以,姜珣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