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玫低声啜泣,半晌无语。她那玲珑曲折的柔美身姿,差一点又要触动潘宪怜香惜玉的神经,他险一险又要对唐玫高拿轻放,但想到这次如果不对她狠一点,说不定以后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潘宪长叹一声:“府中的其他几位夫人,还不知道话本之事是你背后策划的。我且给你留些面子,就不对她们说了。明天,将你送到京郊的清水庵,禁足抄经三个月,为府中老小祈福。抄不够字数,不许吃饭和睡觉。不得踏出庵门半步。”
唐玫心下清楚,潘宪这已是再一次手下留情了,只好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回道:“是。”
……
虽然只有三个人对饮,却也喝出了男子般的豪气。本来,程小蝶的性格就比男人还豪爽,裴琳琳呢,又大大咧咧的,这俩人到一块,把沐芸也感染了。一坛酒很快便喝干了,程小蝶又开一坛,真的是摆出了一醉方休的架势。
沐芸的酒量远远不如这二位,但即便细水长流,也喝高了,小脸驼红,眼眸潋滟,比平日更加娇美。
程小蝶大着舌头给沐芸出主意:“芸姐姐,你如今已经是大宁县主了,今非昔比,咱不再伺候那个什么梁国的四皇子了。依我看,让他写份休书,彻底离开他。”
“说什么呢你?”裴琳琳打断程小蝶的话头,“你真是喝多了,写什么休书?人家芸姐姐又没嫁给他。”
“失言,失言,瞧我这张嘴,怎么就不听使唤了。”程小蝶拍了拍沐芸的肩膀,“我的意思,就是让他写份文书,还你自由。今后,你也不必回梁国了,就留在我们大宁吧,我给你说门好亲事,咱们姐妹还可以经常见面,该有多美。”
“得了吧。”裴琳琳撇嘴,“你还给别人保媒拉纤?你连你自己还没嫁出去呢。”
程小蝶凤目一瞪:“我是嫁不出去吗?我是不想嫁,你知道有多少公子王孙,做梦都想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可不想早早地被男人搞大了肚子,那样我还怎么耍枪弄棒。”
“羞羞羞,挺大个姑娘,怎么说话如同乡下老娘们儿似的,糙不糙?”裴琳琳哂笑道。
沐芸没有说话,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姑娘逗嘴。这时,她想起了营县浴血抗敌的惨烈场景,那么多士卒和百姓战死在了城楼上,自己和卉儿能够活着回来,已是万幸。眼前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多好啊,闲暇时,喝点小酒,唠唠家常,享受有滋有味的人间烟火,不再为了活命而拼命,这才是人们该有的生活。
程小蝶摆起了手:“芸儿,我觉得你这趟营县之行太冒险了,我真为你后怕。你说,万一你死在那里,该有多憋屈。为了那个劳什子四皇子,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岂不是含恨千年?”
“小蝶,你会不会说话?什么死啊活的。”裴琳琳责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