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戎军停止了挖掘地道,沐芸给姜珣行了一个大大的福礼:“多谢殿下及时通知城里,虽然之前并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哪里挖掘,但那些小纸片真的唬住了他们,还歪打正着,弄清了具体的挖掘地点。想想很是后怕,若是那条暗渠真的被他们挖通,梁京就危险了。”
姜珣不说话,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沐芸。
沐芸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髻,感觉没有不妥的地方,不由嗔怪道:“你在看什么?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好看的?”
姜珣收回眼神:“你怎么谢起我来了?应该谢的是你,我要替梁京军民谢谢你。若不是你心细如发,后果不堪设想。我已知会左相,派兵守住暗渠入口,以防戎军继续挖掘,以防戎军真的从那里冒出来。想不到固若金汤的梁京,竟然存有这样一条暗渠。”
沐芸道:“攻城不下,采用挖掘地道的办法,并不稀奇。只要提高警惕,及早发现,就能挫败敌人的阴谋。”
姜珣道:“等梁京之围解了,我要为你请功,我要让父皇下旨,除去强加在你身上的罪名。”
沐芸没有回应姜珣的话,而是问起了心中惦记的另外一件事:“宁国出兵后,戎京方面有什么消息吗?裕亲王有没有什么动作?”
姜珣知道,沐芸不放心远在戎国的父亲沐毅。他摇了摇头:“还没有。飞鸽传书已经很多天了,戎京方面还没有动静。我想,裕亲王是在等待梁京这边的消息,时机不成熟,他不敢轻举妄动。”
沐芸颔首:“说来也是。万一梁京城破,赤烈如愿,即便宁国出兵,恐怕也无济于事,最终还是一盘死局。”
“所以,我们必须将赤烈消灭在梁京。既不能让他攻入梁京,也不能让他活着回到戎国。”姜珣道。
沐芸伸出手来,用手背贴了贴姜珣的额头:“你没有发热呀,怎么说起了大话?”
姜珣顺势一把抓住了沐芸的柔夷:“怎么,你认为我在说大话?这几天,我和戴充仔细分析了一番战场形势,觉得赤烈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他也是人,是人就有软肋。”
沐芸甩手,想要挣脱姜珣的握持,他却抓的更紧了,兀自继续畅想心中的谋划:“赤烈的软肋就是粮草供应。我已经查清了戎军粮草囤积之处,现在需要的,只是一把火。”
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沐芸急了,低声喝道:“有人来了,快放开。”
戴充匆匆走进大帐:“殿下,赤烈再次动了,戎军从东西南三面同时发力攻城,看来,这回他要孤注一掷了。”
姜珣腾地站了起来:“擂鼓聚将,马上执行咱们的计划,烧其粮草,攻其后背,断其归路。”
“好嘞!”戴充大声答应,道,“就等着这一天呢,是骡子是马,今天咱就拉出来遛遛。”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戴充转身要和姜珣同去中军大帐,一眼瞥见站在一旁的沐芸,看她粉面通红,水眸漾漾,不禁好奇地问道:“沐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蛋那么红?”
戴充这一问,沐芸更觉害羞,只好装作无所谓地看向别处。
姜珣拉了戴充一把:“管的真宽,怎么哪哪都有你。快走吧,赶紧分兵派将。”
看戴充和姜珣走出了大帐,沐芸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摸摸脸颊,果然热乎辣的,小心脏嘭嘭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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