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绝望地问。

“从你拿到第一封信的那二天，我摸了你的衣服兜，发现了那封信。”

沈清霁抿着唇，没再说话。

夏云禾:“我一直在等着你开口，可你还是一直不说，如果回不了城，你打算怎么办？”

“赚钱，请大伯他们帮忙照顾。”

“那是你的父母，他们变成那样，你能坐视不管？别人照顾他们，你放心？”

他当然不放心，可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夏云禾:“你为什么不回去？”

屋里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声呐呐:“我走了……你就不再是我的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做我都会后悔……”

夏云禾鼻尖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傻子！！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子！！”

她来到他身边，紧紧抱住他，“我本来就是你老婆，你不管去了多远的地方，不管去了多久，我一直都是你老婆，一辈子都是！”

“我永远是你的……”

她软软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澈坚韧，“沈清霁……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去照顾他们吧，我等你，或者，你等着我来找你。

不怕的呀，我没死，你也没死，我们又不是见不到面！”

“云禾……”

他的脑袋埋在她脖颈间，滚烫的眼泪很快将她的脖颈润湿。

夏云禾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变成你的选择，我永远都站在你身边，不需要你选。”

他的泣声越发沉痛，“云禾……云禾……我的小葵花……”

夏云禾破涕为笑，“什么小葵花，难听死了……你怎么给我取这么奇怪的小名？”

他依旧哭着，喃着。

哭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眼泪汪汪地望着她。

那么高高大大的男人这样盯着自己，夏云禾都有些不习惯， 她很少能看到他这样脆弱的样子。

她捧着他的脸，亲亲脑门，亲亲鼻尖，亲亲嘴唇，“这回知道了吧？下一次有任何的选择和茫然都要告诉我，家里有任何事也要告诉我！我是你老婆，你任何的事都必须对我坦白。”

他乖乖点头，“嗯。”

“对了，前两天，我和爹娘就已经把你的回城申请交了，肯定能回去的，别怕，别急，也别再发愁了，好嘛？”

她话音刚落，他的眼泪又开始掉。

她轻轻给他擦着，“你现在就跟个孩子似的，以前那个凶巴巴，谁都不敢惹的人哪里去了？现在软绵绵的，眼睛那么红，简直就像只小兔子。”

他颤声道:“我愿意做你的兔子，你觉得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她揉揉他的脑袋，“那我的小兔子，今天好好睡一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好。”

她拉着他回了卧房，陪着他躺在床上睡觉。

沈清霁真的像只兔子似的靠在她怀里，脑袋埋在她肩头。

夏云禾轻缓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脖颈，没过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

甚至从来不打呼的人，竟然还打呼了。

他每天都在用忙碌麻痹自己，晚上也睡不好，终于放松下来，这一睡就从晚上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半。

醒来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眨着眼眸盯着屋顶，发了会儿呆，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