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宫翼四人再次于观星楼天台汇合后,此时此刻在会议厅的学院会议上……
陈昕桦拿着调查报告,站在校长身边,面对着坐在会议桌和会议席上的一众老师,“经过监控,口供,以及现场指纹的核对,现可以确定,接触过定位仪的教师有……”
副校长韩腾直接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开口打断道:“够了!现在不是甩锅大会!重点是如何向社会交代,如何向遇难学生的家属交代!如何向陛下交代!”
李信泰则反驳道:“韩副校长,现在这样做,正是为了给众人一个交代,发生了这样的事,峰霜学院如果连罪魁祸首都抓不出来,那么您所谓的‘交代’又能令谁信服?”
韩腾激动的说道:“怎么?就算将那个人抓了出来,你就没责任了么?我就没责任了么?在座的各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峰霜学院,就相安无事了么?”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您这是,强词,夺理!”李信泰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回怼。
众人一言未完,一语又起,吵的不可开交。
校长那年迈而又富有威严的声音,说道:“安静。”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真的平息了整个会议厅的所有声音,然后询问坐在他一旁的赵杰,“赵老师,你对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吗?不妨说说。”
赵杰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老校长,我相信您肯定知道,粉饰自己的错误,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有可能是饮鸩止渴。所以,”赵杰用双手托着下巴,低着头继续说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对任何人都有好处。”
赵杰看似什么都没说,却又无不处处暗示着众人,他笑着抬起头来,面朝陈昕桦,举起右手说道:“陈小姐,这茶不错,我还想再来一杯。”
众人略显无语的看着赵杰,不禁叹着气。而韩腾一脸不屑的说道:“哼!一堆废话,真不知道,学院为什么要养着你这样一个闲人。”
“好的。”陈昕桦端来红茶,一边为赵杰续茶,一边贴近他小声说道:“赵老师,你究竟是怎么喝得下去的?”
“哼哼,有些事情,心急,也没有用。”
“唉!真希望你清楚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赵杰又一次端起了茶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广播中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各位尊敬的领导和同事们,你们此刻是否感到焦头烂额呢?”
韩腾惊诧地看着会议厅里的音箱,“卫清河?”
就连赵杰在听到卫清河的声音后,也睁开眼迟疑了一秒,一秒之后端在空中的茶杯才继续送向嘴边,丝毫不在意广播中在说些什么。
卫清河继续得意的说道:“想必诸位,正绞尽脑汁,要如何给社会一个答复吧?在下有一个不错的提议,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韩腾拍案而起,怒喝道:“姓卫的,我劝你最好别乱来,小心我把你敲成肉泥。”
而校长却抬起手,示意韩腾坐下,“韩腾,先听他把话说完。”
卫清河此刻正在数据中心通过监控大屏,看着会议室中的一切,嘲笑道:“不愧是老校长,您的耐心,真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呵呵,是么?我只是想多征求一下意见而已。没关系,在我面前,你可以畅所欲言。”校长继续对着监控抬手,示意卫清河继续。
“我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整个学院彻底消失,就不需要任何答复了,您说对吧?哈哈哈哈哈。”卫清河肆意地笑着。
韩腾握紧了拳头,而校长依旧不紧不慢的询问道:“那么,卫主任,那你又如何做到,让整个学院彻底消失呢?”
卫清河双手撑着桌子,瞪大双眼,几近癫狂的说道:“哼哼,哈哈哈哈,我?我为整个峰霜城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届时,”卫清河将双手合在嘴前,轻声说道:“蹦!你们所有人,都将会以命谢罪。”
卫清河说罢,广播中传来的又是一阵癫狂的笑声。
“混账!”韩腾起身向门口走去,右手握住了门把手,用力一拉,却惊在了原地,因为会议厅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被卫清河彻底锁死了。
卫清河见韩腾气急败坏的踹着大门,继续讥讽道:“呀呀呀,我的副校长大人,您别急啊,我保证,最多再有一个小时,您和您的灵魂都将会得到彻底的自由!”
卫清河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好了,诸位观众,现在,请为恶灵,山呼万岁吧!”
这一场景,瞬间在一众年轻的教师里引起了恐慌。
卫清河坐在转椅上旋转了一圈,头枕在双手上,脚也搭在了桌子上,享受着此时的惬意时光,“啊~~,恐惧的声音,依旧是这么动听。”
听着一众老师的惊恐声和怨声载道,卫清河一脸享受,说道:“对,对!就这样,恐惧吧,呐喊吧!挣扎吧,然后,去死吧!哈哈哈哈……”
可当卫清河猛然一睁眼,却在监控大屏的一处角落,看到四个学生穿过大道,朝会议厅奔跑而去。卫清河连忙调出监控,但监控画面里的内容,却令他脸上的青筋不断跳动着,右拳砸在桌面上,说道:“一群饭桶!连四个小孩子都处理不好!”
卫清河破口大骂道:“饭桶!!!”
站在数据中心室门口的仕人被这一声怒吼吓出一身冷汗。
“来人!”卫清河继续怒吼道。
站在门口的两名仕人顿时有一种飞来横祸的感觉,战战兢兢地进去,弯着腰,浑身止不住的在颤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额头的汗珠不断冒着,顺着脸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
卫清河起身走过去,搂着其中一人头,抚摸着说道:“你们知道,我现在有多心烦么,嗯哼?”
被搂着头的那名仕人,结结巴巴的回复道:“卑……卑职,愿,愿……为,愿为大人,鞍,鞍前马后,解,解烦……解烦分忧。”
卫清河满意地笑道:“不必害怕,毕竟,这屎盆子不是你踢翻的。”
“谢……谢大人。”
卫清河言辞瞬间犀利,“但……”
仕人一听见这个转折,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咽着口水,紧张的紧闭双眼,咬着牙,等待自己被宣判死刑。
“但,我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盆子’,明白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