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本来决定早晨回家的安排硬生生被推迟到中午。
余景根本起不来,整个人软的要命,他甚至有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结束的,可能到最后自己已经晕了还是怎么着,他不知道。
想到这,他忍不住要抬手掐一下易宗游,但是对方正在专注开车,不可以这样做。
忍了又忍,余景冲着窗外狠狠叹口气。
“怎么了?”易宗游问。
余景故意冷着脸不理他,可眉眼天生温和,怎么生气都是可爱的,易宗游腾出一只手去牵他,捏捏他柔软的指尖。
“怎么又闹脾气。”
“你别问。”
易宗游轻笑一声,“在你脑袋上挂一壶水,不到五分钟就烧开了。”
“......”
余景抽回自己的手,抱在胸前靠着椅背,似乎气得已经开始烧水了。
“易宗游。”
“嗯?”
“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去看看医生,开点中药什么的。”
余景认真规劝:“我看过科普知识,你....现在各方面都不正常”
“具体哪里不正常。”易宗游明知故问。
余景看得出他在逗自己,但还是忍不住脸热,只好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
“医生会告诉你。”
易宗游偏开脸笑了声,点点头配合道:“可以。”
回易家后,秦莉兰亲自下厨,易昌也在厨房帮忙,余景往餐厅里瞄一眼发现菜还没有上齐。
他索性倒头躺到沙发上,浑身都累,尤其是腿和腰,易宗游熟练地坐在一旁开始给他按摩。
佣人拿上来一碟点心,说是太太早晨刚烤好的曲奇,余景边吃边指挥。
“往下一点点。”
“再往上。”
“力道轻一点,易宗游你故意掐我,我会告状的。”
余景咬一口饼干,颇有些狐假虎威:“别惹我。”
易宗游嘴角弯了弯,说:“我哪敢惹你。”
自从结婚后余景在易家的地位日渐攀升,只要他一回来,连易昌也得下厨做饭。虽然不经常住,但家里全都是余景的东西,七零八碎。
每次易昌和易宗游在书房探讨些工作上的事,余景就在一旁听着,听又听不懂,不出十分钟就觉得无聊。
然后随意扯一张文件纸翻到背面开始画画,易宗游看他面色认真,以为怎么着也得绘出一张神作来。
结果到最后一瞧,画的是q版的正在讨论工作的二人。衣服和动作倒正常,只不过易宗游的脑袋画成小鸭子,易昌的脑袋画成小鸡。
还在一旁配文:鸡同鸭讲。
父子二人看着这幅画沉默一阵,继续谈工作。
薛非寒说余景已经在易家彻底做到了垂帘听政,还望他日后多多照拂。
余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都好说,都好说。”
吃过午饭后,甜品新鲜出炉。
秦莉兰请了位西点厨师,烤的舒芙蕾特别松软美味。她向对方学习烘焙技巧的空当,余景已经端走一盘舒芙蕾,又从冰箱里找了盒冰淇淋等下用来蘸着吃。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余景轻车熟路又去了书房,彼时的父子二人正在看某小岛新建码头的项目。
他悄咪咪推门进去,又关上,往阳台走。
阳台上有一个巨大的躺椅,从这里望去能看到别墅区最好的风光,下午晒太阳吃甜品最合适不过了。
而且他发现只要听着另外二人讨论工作的声音,自己就有一种回归原始课堂的痴呆感,睡得就很快。
微风轻拂过别墅区外的丛林,漫山遍野的绿叶舞动着,涌起一道道细密的波浪。
夏日漫长,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