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站着就好。”
长椅不算宽敞,两个男人坐在一起会略显拥挤,常也不想让自己的司马昭之心过于明显。
“没关系,坐吧。”傅肆隐说。
“谢谢傅先生。”
“常也。”
“嗯?”
“不是说过,私下不用这么客气。”傅肆隐侧目看他,“我也有名字。”
常也被他这一眼看得心悸,目光僵硬移至天空的烟花,点点头。
“好的,……傅肆隐。”
后者轻笑一声,也继续看烟花,不再开口。
跨年夜波平如静,只剩下烟火绽放的声音,常也觉得心里有种奇妙的感情默默增生。
今天为什么会来,自己很少做这样冲动冒昧的事情,思虑原因他是喜欢上傅肆隐了。
那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
常也偷偷看向身边的傅肆隐,再次感慨,如果换作别人,跟傅肆隐相处一段时间也会喜欢上他的。
抛开这张脸不说,无论是工作还是私底下傅肆隐大多数时候是温和谦让的,不会叫你为难,做事说话极有分寸,但又隐隐生出一种他就偏向你的感觉。
他的名字也这样好听,特别。
肆和隐,两个对立字眼。
既要毫无顾忌,任意行事,又深藏不显露。
和他本人一样。
常也心想,应该不会有人能拒绝傅肆隐,不会有人不喜欢傅肆隐。
喜欢上傅肆隐是一件必然的事。
这只是常也的定论。
他万不敢奢求对方也会喜欢自己,没有那样的好事。
像他这样的合作伙伴,傅肆隐一天不知道要见多少个,自己并不是什么很惹眼的例外。
能共同看一场烟花,就足够了。
——
这次画展的主题主要以女书为主,围绕世界上唯一的女性文字展开,常也已经在美术馆连轴转了半个月,娱阱请来的艺术家也很有名,他不能不用心。
刚出美术馆,就在门口遇到了江文宜口中的相亲对象。
常也内心一惊。
两个人在年后是有见过一次面的,家庭聚餐上。
原因是父母撺掇他邀请这个女孩吃饭,他表示没有兴趣,就有了那次荒谬的聚餐。
女孩儿叫倪欢,性格特别活泼,笑意盈盈地很会找话题。他对这姑娘印象挺好,如果做朋友肯定会有趣。
常也其实想把柜门踹开告诉父母自己喜欢男人,但最近太忙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哈喽,又见面了。”她笑着,“我下午来这边找朋友,阿姨说你最近在这工作,让我们一起回家吃个饭。”
对方很有分寸,不会上楼去打扰常也工作而惹人非议,而且看起来已经在此等了挺久了。
常也礼貌点头:“我晚上加班,不过我现在可以载你回家。”
“谢谢啦,阿姨做菜很好吃。”倪欢又笑,虽然是晚春,但她已经一身长裙,似乎是很冷地抱了下胳膊。
常也即刻绅士地把外套递给对方:“晚上很冷。”
“谢谢。”倪欢也不客气,接过披在身上踩着高跟鞋跟在他旁边走。
晚上九点,傅肆隐收到了易宗游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女孩扶着常也的胳膊,似乎正在整理过于长的裙摆,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两个人笑的开心。
易宗游:【你上周说什么来着?】
傅肆隐一阵无言。
起因是上周几个人一起在风华里吃饭,易宗游随口问起他和常也的情况,傅肆隐说:“没问题的。”
现在看起来并不像是‘没问题’,对于易宗游的晚间关怀,傅肆隐决定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