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来。
“妾身一时看花了眼,叫福晋见笑了。”
清和心里不住地点头。
钮钴禄氏就这一点,足以强得过大多数人。
太会见风使舵了。
不过,她说的话很确实很中听就是了。
“妹妹又何必如此自谦?”
茹贞一低头,清和就和缓了态度:“这套头面太艳丽了,配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刚刚好。”
“妹妹可千万不要推辞啊。”
茹贞刚想客气几句,就被清和用一句话给堵住了。
她连忙起身,满脸亲近又感激地说道:“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又顺着清和的称呼,拉近彼此的关系,叫道:“多谢姐姐。”
等送走了茹贞,绿萝就连忙替清和揉着肩膀。
昨个儿夜里,福晋可是一宿没睡。
今日又早早起来处理府中事务。
原以为下午能松快松快,没想到又叫了钮钴禄格格来。
这一天,连轴转下来,福晋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
“替我松松头发。”
饶是清和憋着一口气,此刻也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等绿萝手脚麻利地忙活完,就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就直接问。”
清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闭上了眼睛。
“福晋对钮钴禄格格,是否太过宽厚了些?”
绿萝知道自己不如福晋足智多谋,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担忧。
就钮钴禄格格那样性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忠心听候福晋差遣?
万一到时候她反咬一口,那……
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怕什么?”
清和胸有成竹,她不屑一笑:“钮钴禄氏不足为惧。”
如果不是为了对方肚子里的孩子,她才不会自降身段,和一个破落户故作亲近。
是的,在念安未曾入府之前,清和最厌恶的人,不是生了好几个孩子的李苏烟,而是出身钮钴禄一族的茹贞!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甚至不想和对方说上一句话!
“是。”
绿萝咽下了心中想要劝说的话。
看福晋这样子,怕是已经胜券在握了,那自己又何必泼冷水呢?
届时破坏了福晋的好心情,岂不是自讨苦吃?
这厢清和自觉达成了目的。
所以就连听到李氏的禁足被解除后,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就撒手不管了。
荣安院。
念安在得到杏儿的通风报信之后,自然很清楚福晋和钮钴禄氏这两个人,肯定已经成为同盟了。
她难得有些焦虑。
毕竟,她没想到,以福晋那般骄傲的人,竟然会主动低头向钮钴禄格格示好。
当然了,这从侧面也反应出来,念安带给她的威胁,究竟有多大了。
“主子……”
看着眉头不自觉皱起的念安,春秋担忧地喊了一声。
“无事。”
念安摇摇头:“先去赏赐杏儿一番,这次多亏了她带来的消息。”
冬夏闻言,应下后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主子,那咱们,是不是得……动手了?”
春秋也很不忍心,所以说得极为艰难。
但是,和自己主子比起来,其他人都不重要了。
“想什么呢?”
念安突然笑出声来。
春秋这姑娘,就是容易多思多想。
迟早得未老先衰。
“别忘了,还有耿格格和宋格格呢。”
念安仿佛突然起了兴致:“走。”
她径直起身,“入府这么久,我还没去过其他人的院子里逛过呢。”
春秋连忙拿起狐皮斗篷,一边替念安披上,一边疑惑发问:“主子怎么突然想去找宋格格了?”
“她看着也不像是会掺和这些事情的人啊。”
不光长相,就连做法也是如此。
和总是自称礼佛的福晋不同,这位宋格格是真的不问世事。
平日里足不出户不说,就连各种人情往来,她都不甚热衷。
如果不是王府里的女主子不多,而王爷又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就宋格格这样的性子,怕是早就被吞吃到连渣儿都不剩了。
“傻姑娘,”念安笑着摇头:“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春秋适时的表现出疑问来。
念安显然并没有吊人胃口的意思,干脆利落的给出了答案。
“会咬人的狗,不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