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转身就走。
连告退的话都不肯多说。
绿萝见状,眉头紧皱,一脸欲言又止,可是在看见越来越近的荣安侧福晋一群人,她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算了,此刻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还是等晚些时候再说吧。
“参见福晋。”
念安屈膝行礼。
她也是难得心血来潮,想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就碰见了福晋等人。
还有刚刚离开的那个,看背影像是钮钴禄格格?
真是冤家路窄。
后头跟着的冬夏心里暗暗警醒起来。
她原以为,福晋看着端庄大气,行事又十分宽厚,还欣喜于主子上头有这样一位嫡福晋,日子会好过很多。
可是谁能想到,十几年来,在富察府上被如珠似玉养大的格格,才来到雍亲王府上,短短几个月时间,竟然受了伤!
这让春秋等人实在无法忍受。
可是那日在永和宫究竟发生了什么,格格始终不肯说出来。
春秋她们也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得知念安受伤,和福晋脱不了干系!
是以,荣安院的人,都对正院充满了敌视。
当然了,面上还是一团和气。
“在小花园里能看见荣安侧福晋,还真是难得。”
清和叫起后,用探究的目光,试探道。
念安淡然一笑,话里却带着刺:“想来就来了,福晋不也难得出来吗?”
“那不如一起走走?”
清和发出邀请。
念安欣然应约。
而两人身后的婢女们,却都不是很赞同。
只是主子做了决定,她们怎么可能有置喙的余地?
于是就兢兢业业地跟在后面,一眼不眨地盯着对面。
就怕对方使什么阴损手段。
暖春已经悄无声息地降临,小花园里也开了不少颜色、品种各异的花。
清和随手折下一枝,把玩着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陡然出声:“富察妹妹可认得,王爷腰间系的那只荷包?”
念安微微一歪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不知道福晋所说的,是哪只呢?”
清和揪下一片花瓣,在指尖把它蹂躏成一团。
看着原本绽放在枝头上的花,变成了如今现在的模样。
清和的心情仿佛也好了许多。
“富察氏,你又何必装傻充愣呢?”
她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
把话一挑明,念安索性也不装了。
“福晋倒是观察得细致入微,”她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表示:“那个荷包,就是我绣的。”
而后羞涩地笑道:“手艺不好,叫福晋见笑了。”
清和闻言一把揪掉剩下所有的花瓣。
“有什么好见笑的呢?”
她木着脸,冷冷道:“只要王爷喜欢,就不是笑话。”
念安无比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啊,”接着却语风一转:“不过我喜欢,也很重要。”
“我不如你看得开。”
清和扔掉手中的花,接过绿萝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擦了擦手,“只是,王爷只在府内随身佩戴,富察妹妹不觉得委屈吗?”
换句话说,福晋想表达的是:王爷甚至都不愿意把那个荷包戴出去,你富察氏,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念安听罢,忍不住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了挑拨离间的福晋。
她能说,那只荷包,是自己不让胤禛戴出王府的吗?
因为她要脸啊。
“福晋这话是什么意思,”念安装出生气的模样,冷着脸道:“我不明白!”
这回换成清和微微一笑了。
她又摘了一枝花。
慢吞吞地说道:“富察妹妹,何必自欺欺人呢?”
接着凑到念安身边,把那支花别到了她发髻上。
趁机在她耳边低语:“王爷口中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念安猛地攥紧了拳头。
回敬一句:“这就不劳福晋费心了。”
倏忽带着人,很快就离开了。
像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福晋,”绿萝往前一步,忍不住打听道:“您和荣安侧福晋,说了什么?”
清和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
这就使得绿萝的胆子又大了一点。
“荣安侧福晋走的时候,看上去脸色很难看呢。”
“难看吗?”
清和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在得到绿萝肯定的答案之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光是难看,还远远不够呢。”
而这边一转身离开的念安,连忙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脸。
嘴里不住地嘀咕着:“哎呀,天天都得这么用力做表情,真怕有一天自己会面瘫呐。”
春秋听得模模糊糊的,下意识问了一句:“主子想吃面食了吗?”
“那个胡师傅,最近又研究出一种新吃食来,主子要不要尝尝?”
念安被引起了馋虫:“好呀好呀。”
随后就把刚刚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至于脑补个不停的福晋,谁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