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很想学一学那个不顾脸面的李苏烟,直接用帕子捂住口鼻,可是她不能堕了嫡福晋的名声!
于是只好强忍着恶心,冷着一张脸,厉声呵斥道:“还不赶紧把人给拖下去!”
可惜,没有人听此命令。
清和都快被整破防了。
李苏烟和紧随其后而来的宋泠月,两个人都识相地往后面躲去。
“本福晋说的话……”
“人都来齐了吗?”
胤禛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直接截断了清和的话。
苏培盛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回王爷的话,还有耿格格,仍未到。”
“怎么?”胤禛直接落了座,“本王的话,不管用了是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跪了下去。
心里都忍不住痛骂耿妙妙那个倒霉催的。
自己作死,还非要连累她们跟着一起!
“苏培盛,”胤禛用手指敲击着椅子上的扶手,语气森然道:“你亲自去请,看耿氏,究竟在忙些什么。”
“是,奴才……”
苏培盛刚接了命令,人还没从地上起来呢,耿妙妙就坐着一顶简陋的四人轿子,由远而近过来了。
轿子一停,她居高临下的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
耿妙妙立马装得更虚弱了。
还没下轿子,就开始咳嗽个不停。
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半边嘴巴。
仿佛要把心肺给咳出来。
“王爷,妾身身子不适,来晚了。”
人也算是机灵,知道下来就先请罪。
岂料,胤禛一点其他的反应都没有。
直接开口让她和福晋等人站在一起。
等看见耿妙妙过来,李苏烟的嘲讽就随即而至了。
“耿妹妹这病,倒是来得挺巧,”她嫌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脏东西,“咳得这么厉害,不会传染吧?”
“咳……咳,李侧福晋说笑了,”耿妙妙心中暗恨不已,嘴上却得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偶感风寒,算不得什么大病。”
“那就好,”李苏烟丝毫不给人留面子,“看你咳得这般厉害,还以为得了什么重病呢。”
这两个人在角落里打嘴仗,宋泠月听得正起劲儿。
唯独清和视线躲避着那个血糊糊的一团,走上前去,小声又忐忑不安地询问道:“王爷,不知您传唤我们前来,是有何要事?”
“并无大事。”
胤禛言辞平淡,看上去很是轻松:“只是需要你们受累,观一场刑讯而已。”
他嘴角甚至还含着笑!
看上去更让人害怕了好吗?
“王爷,”清和觉得自己头皮都在发麻,腿软到都快站不住了,“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强撑着又问了一句,显然不愿意相信自己心底的那个答案。
“福晋应当很明白的吧?”
胤禛转头,了然的目光看得清和下意识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心虚不已,却嘴硬道:“王爷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呵!”
胤禛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反正接下来的事情,谁也别想躲开!
他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开始吧。”
紧接着,就有人拿出来带着倒刺的鞭子,还有一桶有些浑浊的水。
“今日叫你们过来呢,只有一件小事。”
胤禛看着几个靠得极近,像一群瑟瑟发抖的小鸡崽子的女人,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这个小太监呢,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本王深感被冒犯,”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这就是下场。”
紧接着扬起嘴角:“明白了吗?”
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那桶水就被泼在小太监身上。
他硬生生被疼得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之后,就是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拿着鞭子开始抽打。
长鞭划破空气的声音,伴随着皮肉绽开和痛苦的尖叫,简直要把人给折磨疯。
“王爷!”
清和的嗓音都有些破了,尖锐又刺耳,
失态道:“您、您不能这样。”
她想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个地狱般场景。
可是王爷不允。
甚至说出了威胁的话。
“富察妹妹刚有了身孕,这是大喜事,您不能……”
“这见了血,可就……”
清和欲言又止,似是真心实意在为念安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胤禛却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淡然地表示:“敢对本王子嗣下手的人,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清和,
“难道,福晋不这样认为吗?”
旁边,李苏烟已经吐了。
而耿妙妙和宋泠月两个人,看上去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不,王爷的话,”清和艰难开口,“妾身无比赞同。”
说完,就被勒令睁大眼睛,好好观看这一场刑罚。
看着已经达到了效果,胤禛拍拍屁股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