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胤禛一下子笑出了声。
等发觉怀里的人儿怒目而视时,立马抿紧嘴巴,尽量摆出严肃以待的态度来。
虚心求教:“敢问荣安主子,我该如何做呢?”
念安是第一次见到满身傲骨的胤禛,这般放低身段的样子。
当即就高兴起来了。
先是清了清嗓子,姿势摆得很能撑的起门面的样子。
接着肃着一张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说的话却偷偷掺杂了不少自己的私心。
“你呢,也不用事事向我看齐。”她说着还骄傲起来了,“毕竟,谁让我付出得更多呢?”
“但是——”
忽然侧过脸,伸出指头,比了个“三”。
“这三点,你一定得做到!”
胤禛就看着这个活宝儿似的小狐狸,在这里表现起来了。
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被命令有什么不好。
甚至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啊啊啊,她好可爱,我好爱!
眼神宠溺到快要把人给腻死了。
“好,”语气软到不行,“你说,我一定谨记在心。”
“这第一嘛——”
念安笑得像极了一只偷到腥的小狐狸,“当然是……”
“主子,大事不好了!”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闯进来的春秋,给打断了。
胤禛当场脸色就变了。
如果不是安安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这个丫鬟今日就甭想直着走出去!
“什么事?!”他冷着一张脸,吓人得很,“说!”
春秋哆哆嗦嗦地开口:“是、是钮钴禄格格那里,好像出事了!”
不怪乎她如此惊慌。
谁让那位可是怀着王爷子嗣的啊。
万一真出了什么问题,她们若是拦着不让禀报,岂不是引火烧身?
“啊?”
念安从胤禛身后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一脸迷茫地发问:“她下午在这儿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这……”春秋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嘴上却连忙附和道:“是啊,那会儿钮钴禄格格还有精气神得很呢!”
只是心里叫苦不迭。
我的主子哎——
您说说,您怎么就突然提起了这一茬儿。
万一被王爷给误会了,那可真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想起来今天在永和宫里皇阿玛的表现,胤禛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一趟奉安院的。
“你先回前院去,”他转过身,轻声细语地叮嘱道:“乖乖等我回去。”
盯着念安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
“不许胡思乱想,”他的表情坚毅又包容,“有我在,放宽心。”
“好啦好啦,”念安在他的些许担忧视线中,忽然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接着推着他往外走:“你还是赶紧去看看钮钴禄格格吧。”
“我还挺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这是实话。
不管大人们之间有何种龌龊,在念安看来,都不至于牵连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
“好,”胤禛最后郑重地在念安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你好好歇着才是,其他事情,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他看着安安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主子,”王爷一走,春秋立马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您说这件事情,会不会……”
她隐晦的话语,和十足担忧的表情,念安心里都很清楚。
“别担心,”眼下这种时候了,她只能嘴上安抚一句:“钮钴禄氏如果有脑子的话,不敢把脏水泼在荣安院这里的。”
看着春秋长出了一口气的样子,念安却心情沉重起来。
怕就怕,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在里面搞鬼。
“王爷,求您去看看我们家格格和她肚子里的小阿哥吧!”
一出院门,胤禛就听见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动静如此之大,让他不自觉的就心生不满起来。
“来人呐,”阴沉着一张脸,“把她的嘴给堵上!”
杏儿顿时哭不出来了。
因为用来堵住嘴的东西,是一块不知道用了多久的臭抹布!
她差点没当场干呕出来。
被那味道给熏的,直接就翻白眼了就。
苏培盛看着小全子这小子,眼疾手快地抢走了自己的活儿。
竟然还学会公报私仇了都。
他心里感到十分好笑。
但是一点都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问题。
谁让这位钮钴禄格格身边的丫鬟,做事这般不讲究呢?
竟然连在荣安院门口大声哭喊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不是上赶着被收拾呢吗?
“苏培盛,”胤禛现在已经学聪明了,当即吩咐道:“去叫上府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