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就是大实话嘛。”
博尔吉特氏嘟嘟囔囔的,不过却还是用下巴冲着书的位置点了点,解释了一句:“诺,就是从那本书里翻出来的。”
闻言,胤誐就跟受了惊吓的大猫似的,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磕磕巴巴道:“确、确定吗?”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没骗我吧?
书里还真能变出来银票不成?
看出自家十爷脸上的不信任,十福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自己仔细看看,”她把银票怼到胤誐脸前头,“这能是假的吗?”
“嘶——”
胤誐下意识掐了自己一把,痛的很真实。
嘴里喃喃道:“原来不是做梦啊。”
见他这般傻样儿,十福晋没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得了,我也不在这里惹人嫌了。”
说罢,见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能气愤地跺了一下脚,而后径直离开了。
还是给这大傻帽,留点思考人生的空间吧。
胤誐也确实如他福晋所想的那样,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他捏着那一沓银票,明明不过是轻飘飘的几张纸而已。
拿在手里,却仿佛有千斤重。
良久,他还忽然苦笑着用手搓了一下脸,自言自语道:“四哥啊四哥,你还真是……”
“不知道叫人说些什么好。”
以自己那不耐烦看书的性子,盒子里的这本书,十有八九会被打入“冷宫”,落得个满是灰尘的下场。
届时,里面就算是装有再贵重的东西,怕是也要跟着一起不见天日了。
偏偏四哥就硬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交代。
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送的这些银票,打了水漂吗?
胤誐目光复杂地看向博古架上的另一个盒子。
那里面装着的,是一份夹杂着算计的兄弟情谊。
“罢了。”
好半晌,房间里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添一把火好了。”
一次请安,换来了念安好几日的平静,还有福晋一段时间里的憋屈。
话说到最后,除了一向事不关己的宋格格没有亲自下场之外,其他人都被迫或者主动顺着说了几句。
没办法,谁让眼下明显是荣安侧福晋的东风更厉害呢。
她们就算是不依附,至少也得展现出一个态度来嘛。
不过福晋始终是福晋。
还是不能太过分了。
念安就很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是以,当把李侧福晋拉下水之后,她就悠哉悠哉的又喝起了茶。
竟是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了。
直到日上三竿,她觉得腹中饥饿,这才笑意盈盈地开口:“这时辰也不早了,不知福晋可还有什么吩咐?”
清和好不容易从死咬着自己不放的李氏口子脱开身,自然要顺着说下去。
当即表示:“哪里就值当上一句吩咐了呢?”
还一副和睦的样子,解释道:“我不过是想着,大家也是许久未曾坐在一起品茶聊天了。”
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清和的姿态也总算是变得落落大方起来。
“这才想着借请安一事,好联络一下姐妹之间的感情。”
话说的倒是挺冠冕堂皇的。
却不料,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嗤笑。
这是明晃晃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清和怒从心头起,瞬间下定了一直迟疑不定的决心。
“不过倒是还有一件小事,”她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些十足笃定的口吻:“三日后,我打算在府里举办一场赏花宴。”
“还望各位妹妹,能够赏个脸,一同玩乐一番。”
虽然说得很温和,却丝毫没有给人拒绝的权利。
钮钴禄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从上往下看去,几乎已经看不见脚尖了。
她陡然听闻这个消息,就忍不住心头一颤。
自从前些日子腹痛之后,她基本上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好在日子也跟着消停下来,没有不长眼的人,上赶着去找不痛快。
可是福晋怎么突然决定举办赏花宴?
莫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越想越是心慌意乱。
茹贞甚至都有些害怕,她做的那些手脚,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按理说,不应当啊。
就连绿蜡也被自己给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啊。
“格格,”杏儿现在温顺的不得了,难得露出这样愤愤不平的神情来,“您……奴婢实在太为您不值了!”
看着依旧一脸无动于衷的钮钴禄格格,杏儿忍不住咬了一下唇肉。
不行,自己得加把火才是!
她为自己打气。
接着往下说道:“荣安侧福晋不过就是想吃点爽口的,没成想王爷都大动干戈的命人去寻摸!”
“真真是让人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