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男子又走进屋来,询问道:“能坐起来吗?你自己试试。”
楚河感觉没问题,径直坐了起来。
男子抓住他的手,摁倒一个水盆里:“你自己洗洗眼睛,我去把米汤端过来。”
楚河用水洗了洗,黏住的眼皮终于松动了,连着脸一起洗净后,楚河开始环顾四周,打量起屋内的环境,看装修这应该是一栋华丽的洋房,内饰都是西方的风格。
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缠着纱布,没有穿上衣,下身是一件宽松的睡裤。
这户的主人应该身份不低,电灯电话收音机一应俱全,碗杯盘盏都极为考究。
正打量着,一年轻男子从门外走进,手中端着一个木制小托盘,上面放着正冒热气的汤碗。
放下汤碗,男子转身看向楚河,出人意料的拱手道:“八极拳李笑尘。”
楚河愣了愣,他早就觉得眼前人思成相识,不过来到一代宗师的时间有点久了,过往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重新想了想才回忆起来,这不是宫二的天命之子吗!
楚河愣神片刻,察觉到李笑尘还在对自己行礼,连忙回礼:“八卦拳楚河。”
李笑尘笑呵呵的递过汤粥:“当晚夜黑,只能大体看出你们是形意或者八卦那边的人,没想到是宫老爷子的徒弟。”
楚河接过,并没有喝:“敢问师兄,我姐呢?”
李笑尘指了指外面:“在你隔壁的卧室内,不过她不如你,恢复没有那么快,还在卧床。”
楚河放下汤碗,推门就出,转身走进隔壁的房间,一走进就闻见一股浓烈的药味,远远看去,青纱帐内依稀趴着一个人,楚河连忙走进前,一把掀开青纱帐。
只见宫二趴在床上,盖着薄被,满头青丝散开,铺了身侧。
宫二被楚河的动静惊醒,抬眼看去,只见楚河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眼泪夺眶而出,伸手想去抓楚河。
楚河上前抓住宫二的手,看她趴在床上,就想掀开被子去看她的伤口,没曾想宫二手上使劲,把自己一把推开。
宫二脸颊微红:“你怎么毛毛糙糙的,能随便掀女人的被子吗?”
楚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凑过来坐到宫二身边:“姐,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幸亏李先生的及时救治,不然咱俩真死荒山里了,当时你晕倒吓死我了,我俩连夜就把你带到了奉天,刚到这里我也晕了,后来我醒了就躺在这里了。”
“姐...你有没有师兄们的消息?”楚河沉默了片刻问道。
宫二的眼神也黯淡下来:“我只比你早醒了1天,再说了,你我都没有留印记,他们应该找不到咱们。”
楚河点点头,回头看向门口,只见李笑尘就在门外站着,远远的看着他俩,楚河握了握宫二的手,伸手把她眉眼前的碎发拨到一旁。
然后起身走向李笑尘,伸手示意到,李笑尘也是点点头,俩人默契的回到了楚河刚才的房间内。
“师兄,有三件事,能不能麻烦你一下?”
“你先说,我看看能不能办到。”
“第一件就是,我需要往旅顺我师傅那里打个电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李笑尘眼睛微眯:“你知道我的身份?”
楚河苦笑:“我又不是傻子,在这年头,能住到这种地方的人,非富即贵,桌上的电话两条线,估计还有一部放在抽屉内吧。
再加上你手中稀缺的物资,你的身份不难猜。”
李笑尘审视的看着他:“知道我身份还要麻烦我?”
“军统又不是小鬼子,都是抗日的人,有啥好堤防的,我们只是武人不是日本人也不是共产党。”
李笑尘点点头:“你们最近干的事,我们都知道,作为国人,我敬重你们,作为江湖人,我钦佩你们,你先说后面的事,说完再说。”
“第二件就是,我需要你帮我搞个通行证。”
“小事一桩。”
“第三件,我想把我姐姐拜托给你。”
“怎么?你想现在就走?”
楚河点点头:“等不及了,我有两件必须马上要去做的事情,希望还来得及。”
李笑尘想了想:“只要你放心,你姐姐这边你放心,电话就在抽屉里,通行证如果你只是想出城的话,没必要办,我可以带你出去。”
“小鬼子不是连你们军统的人也抓的紧吗?”楚河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