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自小练武,是个十足的武夫,学识却也不差,肤色更是不黑,一害臊,热气上涌,白皙的脸即时红透。
曾重屺这般纯情至极的反应,令孟十三接着又讶道:“表哥已是弱冠,大舅母都不曾给表哥说过亲么?”
“说过的……”曾重屺声如蚊鸣,随着又郑重地表示,“我都不喜欢!”
孟十三点头,点头,再点头,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那表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娘?”
曾重屺抬眼看了看孟十三,对上孟十三一双明亮水灵的丹凤眼,弯弯的盛满金色的阳光,心道就喜欢有这么一双眼的,想着脸越发滚烫,赶紧移开目光,面朝堂外,磕磕绊绊道:“表妹莫、莫要取、取笑表哥了……”
孟十三看着听着,笑意更深,且放过曾重屺道:“好,那表哥今儿来,到底是想同夭夭说什么?”
听到孟十三与他亲昵地自称夭夭,曾重屺的双眼一亮,克制了再克制之后,方慢慢转回脸来,一脸正色地问道:“那日陆罗砸你车顶,你可有伤着?”
“没有。”孟十三摇头,“倒是我给了姓陆的两鞭子。”
曾重屺知道这两鞭子,便是这两鞭子在贵女圈中传来传去,把孟表妹传得跟母夜叉一般,气愤道:“那是他活该!”
孟十三心中一暖:“还有呢?”
“你这两日不曾出过府门,自也不知陆罗那侄女儿将此事儿到处散播,毁你名声。”曾重屺说起这个,便恼怒得很,自然而然地露出在诏狱审讯犯人时,那一脸的戾气,“往后再见到陆娉婷,若有机会,当也可给她两鞭子!”
此言甚得孟十三的心,她立刻应承:“好,听表哥的。”
表妹如此娇美乖巧,一句听表哥的,即刻把曾重屺一颗铁血硬汉的心融化成绕指柔的水,嘴角压都压不住地往上扬:“夭夭也可差人与表哥说一声,表哥自当找机会给你出气儿。”
孟十三笑眯眯的:“那表哥今儿特意来,除了送兔子灯笼,便是因着此事儿吧?”
“总要亲眼看到你无事儿,我才放心……”说着觉得心思好似太过昭然若揭,曾重屺害臊的热气又开始往上涌,欲盖弥彰地又加了句,“朝朝暮暮也才放心,父亲母亲与祖父也才放心。”
用过晚膳,送走曾重屺与季宽,孟仁平本是回了建丰院的,想想还是回到后院,来到泰辰院,又驻步于院门外,踌躇不前。
高远不解道:“公子进还是不进?”
孟仁未有应答,他站着不动,十数息之后,终是脚尖一转,原路返回:“罢,夭夭已不同往日,她自有主见,无需我多言。”
且正如他同符丰说的,有些事情尚不到问的时候,还是不问的好。
免得庸人自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