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该听信红枣之言,为了自救而攀扯孟大小姐!
想着,她侧眸恶狠狠瞪了红枣一眼。
陆森也没打断孟十三的陈述,心中所想也与习嫣婈不同,但不可否认,乔二太太的反驳,也恰是他的疑惑之处。
便也没阻止乔二太太对孟十三的质问,他只问道:“孟大小姐可是有何保命之法?”
“禀大人,良辰原来在府里,也曾被家妹不小心累得失足落水,幸而良辰命大,只是得了一场风寒,大病了一场,病愈之后便捡回一条性命。”孟十三言语徐徐,不紧不慢,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经此一劫,我也意识到学会凫水的重要性,如若不然,指不定下一回不幸又落水,我这条小命,大抵是真得被阎王收了去。”
“故而,随后我便学会了凫水,顺道学了闭气。”
“即便如此,在被乔小姐拉着往水下深处沉时,我也险些没挨过来,我百般挣扎,许是在水下乔小姐也是力不从心,一不小心便让我挣开了去,一挣开乔小姐的束缚,我便拼命地往上游,再是顾不得身后还想抓我,置我于死地的乔小姐。”
“也是上天垂怜,游到一半,我的侍女便在水下找到了我,把我带上湖面,那时凶险,倘若我的侍女晚来一步……”
说到此处,她看向质问她为何她还能活着的乔二太太,面无表情道:“那我便会如乔二夫人所愿,与乔小姐一同溺毙于湖底,乔府为乔小姐设灵堂之时,孟府也得为被乔小姐生生害死的我,阖府挂白!”
“孟大小姐言重了。”乔二太太眉心一跳,方才反驳是为乔府,此时略气弱,亦是为了乔府,无论如何,乔府都不能得罪孟府,“都是我家桑姐儿不懂事儿,想来撞得孟大小姐掉下桥去,也是无心的,只是那会儿凑巧孟大小姐就站在桥栏边,那座石桥的桥栏又太矮,这才导致孟大小姐也落了水。”
孟十三无视乔二太太的推脱:“乔二夫人此言,是在说我错怪了乔小姐,我落水,险些死在湖里,尽因碧虚庄园那座石桥的桥栏过低,方致使我掉下桥去?还是在说我实不该站在桥栏边,既是我站到桥栏边,那被乔小姐撞落水,也是我活该,我之生死,皆与乔小姐无关,与乔府无关?”
乔二太太当然是这个意思,可让她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在此公堂之上,尚还有陆森在听着,她有理无理,实非她说了算。
陆森见乔二太太静默不语,转而又问孟十三:“孟大小姐认为乔小姐之死,责任在谁?”
明知故问。
孟十三抬眼看向堂案之后的陆森老狐狸:“大人英明,自有论断,良辰不敢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