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度自觉自己就是一个尽心尽责的好父亲,转头便又问了孟仁平一遍:“在今晚之前,你当真是半点儿风声也没听到?夭夭和吉哥儿当真一个字也没同你提起过?”
要是长子早有耳闻,却不曾与他透露过半分,他回去就先把这个大儿子给揍一顿。
“当真不知。”孟仁平哪里敢在父亲和祖父跟关撒谎,他现在心里也有点儿委屈,“儿子在这段时日,自认待夭夭还算不错,没想到夭夭竟是连我也瞒得密不透风,只在刚才同儿子提了那么一嘴……”
至于大堂弟,便算了。
他对阿吉的关心,尚不及对夭夭的十分之一。???
他没那个脸要求阿吉要对他毫无保留。
当然他也不是要求大妹妹必须对他毫无保留,谁都有不想外道的秘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办不到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示人,自然也不会如此严苛地要求大妹妹。
只是这样大的事情,她竟是一个字也不跟他提及,把他瞒得这般紧,俨然是将他当成和祖父和父亲一样的,都不如祖母在大妹妹心里的位置。
他就挺受伤的。
孟知度能当上户部左侍郎,眼力不如孟天官的火眼金睛,但孟仁平这会儿不算好的神色,还是让他瞧着些端倪:“行了,这只能说明你做的还不够。”
“夭夭被我们忽略了十五年,与我们疏远了十五年,突然间要她完全对我们敞开心扉,有些强她所难了。”孟天官亦道,他没责备孟仁平,也没说孟十三的不是,在他的心里,长孙长孙女都没错,“你祖母能得夭夭坦言,还是因着夭夭要给吉哥儿找个真正有能耐的人,护着吉哥儿前往岭南,这才主动同你祖母实话实说。而且,你祖母也没早知道多久,也就比我们早知道一日有余而已。”
听到祖母也只比他们早知道一日有余,孟仁平不得不承认祖父在无形之中的安慰,让他的心好似好受了些。
但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不好受之余,他的脑子开始运作,回到正题上就事论事道:“祖父,夭夭要给阿吉帮这么一个能耐的人,确实是需要的。南蛮凶险,可非说说而已,阿吉本身不会武功不说,身体也文弱,到岭南那般凶险之地,莫说在那里毫无自保之力,能不能到那里还得两说。”
“对了,父亲,母亲给吉哥儿找的人是谁?”孟知度比孟仁平早到外书房一些,一直听着孟天官说一些朝政之事,他还没问到这个问题,孟仁平就到了。
随着说来说去的,拖到现在才想起来问。
“楚管家的次子。”孟天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