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神针这一支,如何忽然就对耕种为官的他的这一脉亲近起来了?
他记得,堂二伯他们那一脉在京城,那也是要宅院有宅院,要产业要产业,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
而这些,他知归知,从未亲近过。
他没主动靠近过,那一脉的人也没主动向他靠近过,即便他成为九卿之一,也从不与他打交道。
昨儿那一脉的人,蓦地主动上门,让他今日来南里码头接洛贵此堂二伯,而那一脉的人却没有出现,总感觉有哪里是被他疏忽了。
他的疏忽,甚有可能就是事出反常的关键。
毕竟依着他打小对那一脉的刻板印象,能让他们主动打交道,必然是有什么缘故的。
那缘故,只怕还不小。
风筝终于回到孟府。
回孟府的第一时间,她先回寝屋漱洗了一番,换了身衫裙,才到明晓堂见孟十三。
孟十三打趣道:“你这两日是藏在哪个地方不吃不喝不洗漱?”
还想到风筝还真点头道:“被小姐说中了,奴婢循着线索,一直追踪到洛府,在洛府附近待了这两日,为了不引起洛家人的警觉,奴婢确实没移动过地方,饿了渴了就吃身上的干粮和水,洗漱……能免则免。”
宝珠睁大了双眼:“风筝,那你小解大解可怎么办?”
“忍,忍不了就离开一小会儿。”风筝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也是如实答道。
孟十三问道:“你说的洛府,是洛右江的洛府,还是金陵洛氏的洛府?”
“两座洛府比邻,线索到那儿就断了,奴婢吃不透到底是进了哪一座,索性两座洛府都一起盯了。”风筝当时是跟着灯山坍塌之中打架的一方去的,那人也是贼,她一个错眼,便没了踪影,“奴婢盯了这两日,才把那人又给盯了出来。”
“从哪儿出来的?”孟十三心想多半是金陵洛氏那一座洛府。
果然听风筝道:“金陵洛氏。”
“小姐,今儿个南里码头泊进一艘来自金陵洛家的楼船。”宝珠适时地插话儿道。
风筝亦知此事儿:“对,金陵洛氏有人来京了,听说是位老者,在洛水神针的这一脉,说话儿份量很足,是位医太很高明的神医。奴婢回来之前,亲眼看到洛寺卿亲自去接的人,尊称那位老者为‘堂二伯’,洛寺卿今日还打破往日惯例,竟是也跟着那一行自金陵刚进京的洛氏族人,一起进了金陵洛氏在京城的宅邸。”
孟十三疑惑道:“你刚才说,那位老者是洛水神针的那一脉?”
她想起一位老友来。
宝珠也说道:“小姐,先时咱们还在无意间听到七殿下和项二公子在找洛水神针的后人呢,没想到洛水神针的后人一直在京城就有宅邸,且就是洛寺卿那座洛府的隔壁!也不知七殿下和项二公子知不知晓?”
“恐怕在以前,和咱们一样是不知晓的,而现在么,大抵也已经听说了,也就知晓了。”孟十三又问风筝,“你笃定洛寺卿隔壁的洛府就是洛水神针的那一脉,这一点儿你从何得知?”
风筝道:“奴婢还是崔七公子手底下的部曲之一的时候,便知晓了。”
“那你怎么没说过?”宝珠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