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白眉眼珠子一转,冷哼一声将储良丢到地上,却一脚照着储良的头踢去,副堂主级的这一脚力道很大,储良恐怕眼珠子都要被踢爆!
“如果我受伤影响胜负……”储良紧急开口。
兆白眉的脚硬生生停在他的面门,劲风扑面!
兆白眉面露狠色,转脚踢在了储良的腹部,随后她并指成剑,释放出一道细微的电流,电流往储良背心一窜,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遍布全身,储良眼珠子往上翻,额头青筋充血暴起,他咬紧牙关只坚持了片刻就被疼痛折磨得失去了神智,也不知过了多久储良悠悠醒来,嘴里全是牙龈咬出的血。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储良伸手一摸,里面有淤血和肿块,他眼角一缩。
“兆白眉!我储某一定要还你!”
月罗宗东南面十万里的地方,有一间寺庙,庙里有一座高塔,塔里有位高僧。高僧原名吴受身,他父亲名叫吴中流。
多年前吴中流在上官赴任的途中被山贼杀死,吴中流的妻子为了保护满月的吴受身,只能委曲求全跟了山贼,山贼冒名顶替,当了十几年的郡守,却将吴受身训练成了一名猛将!
吴受身勇猛无比才智过人,曾率领五百将士击溃三万敌军,这让他一路高升成了大将军,其母见吴受身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就将真相告知。吴受身一怒之下将养父斩杀。其后十年,吴受身虽妻妾成群家财万贯,却没有半个儿女长大成人,他们不是胎死腹中就是早早夭折。
一天夜里,他梦见自己的养父带着一群满脸是血的人在建一座塔,塔里关押着他那些死去的儿女,而他被压在塔底不得动弹。那些满脸血的人,正是他的刀下亡魂。
第二天吴受身放下屠刀卸甲归田,他在江边建立了一座寺庙,取名浮屠寺,寺里建立了一座百层浮屠塔,而他甘愿出家取法号浮屠。
这百层浮屠塔收留了上千名孤儿弃婴,浮屠大师用自己的钱财抚养这些孤儿,甘愿为此一生,江水潮起潮落,时间一晃三十年。
而这天夜里三更,九名修士慌张地逃到了浮屠寺,他们身穿黑色劲装,胸前挂着月罗宗的牌子,为首一人肩膀上站着一只漆黑的夜莺,他们正是李富海的最后一支侦查小队:夜莺小队。
“霍队长!你先走,我们断后,一定要将信息传给大总管!”一名弟子大口喘息急急地说,不时回头张望。
这漆黑的夜里,修士的视力也是极佳,尤其是他们这些专门负责侦查的弟子,只见不远处,一团比黑夜还要黑的东西,正急速飞来。
“来不及了!先躲进塔里!”霍队长小声急切地说。九人化作九道淡淡的青光钻进了塔里。
浮屠塔的顶层点着无数蜡烛,灯火通明,如同黑夜里的北极星,顶层的塔楼内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老和尚,和尚身披粗布麻衣,头顶却没有戒疤,他就是浮屠大师。
就在这时,一团漆黑如墨的影子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塔楼,没有引起烛火一丝晃动。
浮屠大师睁开眼,前方黑影缭绕,里面站着一个绝美的女子。
其象无双、其美无极。
她就是九尾极夜。
顿时,百层浮屠塔,所有的孤儿弃婴,全部醒来哭成一片。
“阿弥陀佛!”浮屠大师道了一声佛号。一个老妈子从楼下急匆匆跑上来,看到顶层塔楼的景象,吓得正要大叫,只见一缕黑丝往那老妈子身上一飘,老妈子两眼失去光芒,倒地不起。
浮屠大师摇摇头,褪去身上的袈裟,才发现他的身上烫满了戒疤。
浮屠大师一生杀戮无数,刀下有九万六千七百一十五个亡魂,所以他在身上烫了九万六千七百一十五颗戒疤,而这阁楼里的蜡烛也是同样的数目。
塔外的潮水在三更准时到来,因为准时故此又叫潮信。潮信声音洪亮,如战鼓轰鸣。
浮屠大师说:“施主,这一切皆是定数,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九尾极夜飘在那里一动不动。
浮屠大师道了声佛号接着说:“施主,老衲愿意牺牲自己,换取他们的性命。”浮屠大师拿起一根蜡烛,点燃了座下的蒲团和袈裟。
九尾极夜仍然无动于衷。
“施主!你将有一场劫难,此劫难需有缘人化解。老衲告诉你这个消息,恳求你,饶过他们。”
大火熊熊,浮屠大师双手结印。
“听潮而圆,见信而寂。万象皆暗,唯尔独明。”浮屠大师说完这八个字,就在大火中圆寂了。
整座浮屠塔一片哭声。
九尾极夜身上的黑影突然向塔外蔓延,如同泼墨。
霍队长暗叫不好,九人分散逃离,百层浮屠塔顶楼的蜡烛全部熄灭,所有哭声戛然而止。
九人只飞出三人,而这三人又被黑影追上,整座浮屠寺,无一人生还。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浮屠大师烧焦的尸体上,尸体突然开裂,一只黑色夜莺飞了出来。
五天后,信息枢纽,李富海伏首案前,桌上铺着一张薄薄卷边的羊皮纸,纸上画着一个比较详细的地图,地图上有五个巨大的点,它们被着重标记,连成一个五角星。
“夜色镇!夜色镇!”李富海揉着太阳穴,旁边的架子上,站着一只黑色的夜莺,这幅地图,正是霍队长历经千辛万苦,才让夜莺送回来的东西!
半晌,李富海亲手制作出一个信息卷轴,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信息枢纽的大机器里,思考再三,又将卷轴拿出来改动个别数字,再将它放进去,随着啪的一声,这个卷轴在万千卷轴的传送中,传到了仙魔界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