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手更让她好奇了。断青诗拿起储良的右臂,掀了掀上面的鳞片:“这可以用来炼器吗?手臂借我如何?”
储良推开断青诗,说:“代理宗主到底有何贵干?”
断青诗眼珠子转了转,笑了笑说:“我来送你两样东西。”阿离听到这话上前一步,葱葱玉手递出两个事物,一个黑色方块和一个八卦形符咒。
“喏!这个能精确定位,不管你被谁抓走了,关在任何地方,我们都能找到你。”断青诗把黑色方块交到储良手里,低声说:“你若是被宗内的人杀了就罢了,若是被外面的人抓走杀了,我们会很没面子的。当然若是发生这种事情,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当场战死比较合适……”
“那另一个东西呢?”
“哦,这个是一个保命的符咒,我自掏腰包给你买的。”
储良接过两样东西,没发觉断青诗嘴角一抹坏坏的笑。
“咦?”这时葛老轻咦一声,他盯着储良胸口的坠子,“此物可否让老夫细看?”
储良拿下坠子递到葛老跟前,葛老拿在手中一看,连连感叹。他是妃千山的故交,而妃千山正是妃红泪的父亲。此刻见到这枚熟悉的坠子,自然诸多感慨。
储良告诉了他妃红泪和绯红长刀的事情,葛老的眼中出现慈祥和溺爱,连连感叹岁月蹉跎物是人非。也明白了为何仇子寻要处处针对储良。
“你福大命大,被九尾极夜卷走侥幸没死,这也许是某种缘分,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仇殿主啊!”葛老如同一个慈父般郑重地说,储良点头。
他将坠子还给储良,顺便送给储良一些光晶石和法宝,这些法宝都是一些寻常东西,却是葛老的珍藏。
断青诗等人走后,储良在手里把玩那两样断青诗的东西,思绪却飘到了极寒之地:他的家乡,葛老让他想起了父亲。
眼见代理宗主终于走了,何迅做出了一个进攻的手势,他两眼放出凶光,这一次定要一举击杀储良!众人纷纷拿出细长的弯匕首,匕首尖端泛着幽幽的绿色,不知涂了什么剧毒。他们早就知道储良被阎家两位大小姐击中,却毫发无损。而这种刃口朝内的弯匕首,就是专门用来破开坚硬表皮的。何迅举起右手,仿佛一只听到什么声音伸长脖子的鹅。
“准备!”
“咚咚咚!”一阵沉稳中带着谦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在这黑夜里格外响亮。何迅脸色一变,赶紧压下众人。
“储道友?”声音温和安定又带着一点谄媚,仿佛某个向贪官送礼的商人。
“进来吧!”
脚步声响起,却是三个人,经由镶着金边的银丝柔软红毯,三人来到储良跟前。为首的是一个看似五十岁的秃顶矮胖中年人,正是金刚殿欧阳胜的父亲,欧阳尚书。双手始终隐藏在宽大的袖口中,实力殿主级。
在欧阳尚书的身后站着两位妙龄美女,乍一看,会以为这两人中间放着一面镜子,因为这两名女子长得一模一样,是双胞胎!
“欧阳前辈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储道友。”欧阳尚书一侧身,让两位女子走到储良跟前,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两人匍匐跪下,动作竟完全一致。
“这是阎夫人的礼物,她叫韩左,她叫韩右,专门用来伺候储道友,她们可比这灵液温泉要好用得多!”
储良心中浮现炉鼎两个字,他抬起其中一个女子的下巴,大拇指摸在她脸上,细腻柔软,女子呼出的气吹在储良的手上,轻柔温暖。
“晚辈谢过阎夫人。”
“另外,此物是老夫的小小心意。”欧阳尚书走到储良身边,神神秘秘地塞给他一个小木匣子。
储良打开一看,里头安安静静地放着一个小瓶,小瓶里漂浮着一滴神秘的液体。
“此物可以短时间内扩展全身筋脉,极大地提高吸收灵气的效率。”
储良心中微动,这可是一个稀罕的宝贝,尤其在突破境界的时候。
“如此珍贵的东西,晚辈恐怕受之有愧,不知前辈有何要求?”
“唉!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老夫和月罗宗的徐慢是故交,你是炼法堂春一念的亲传弟子,也算徐慢的半个徒弟。我们可以说是一家人!以后在断刀门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开口便是!”
“多谢欧阳前辈!”
欧阳尚书两只小眼笑成缝,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韩左韩右,说:“好好!那老夫就不打扰储道友享用了!”
欧阳尚书离去后,两位女子起身,一左一右站到储良身边,帮他脱去黑袍。
这下倒是让储良拘束了起来,他连忙说:“等等!等等!”
“是!主人。”两名女子又匍匐在储良跟前。
“起来,别趴地上。”
“是!主人!”两人起身。
“你们谁是韩左谁是韩右?”
两名女子愣了一下。
“怎么了?”
“回主人,从未有人问过,也从未有人在意过。”
“我在意。”这话一出,两名女子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
“奴婢是韩左。”“奴婢是韩右。”
“过来!”
韩左和韩右上前一步。储良一手一个将两人拉到身边,鼻子在她跟前闻来闻去,这个猥琐的举动让两女子脸上的喜悦变淡了。
“你是韩左!你是韩右!韩左身上的味道略微淡雅一点。”
储良拿起韩左的手指,塞到她的耳朵里,又拍了拍她另一只手,韩左虽然觉得奇怪,可她见过更奇怪的癖好,只能照做,脸上的喜悦已经完全消失。储良让韩右也做同样的动作。
两女塞住耳朵之后,储良起身一甩长袖,黑袍无风自动,狰狞的鬼手猛地一握,手臂一振,一声透彻心扉的阴魂尖啸扩散开来,波纹扩散,空间扭曲!
这一招是冲着何迅他们的,储良是何等敏锐,早就发现了墙外的一群人。
何迅首当其冲,只觉得两眼发黑,法力凝滞,他咬紧牙关,尚能顶住,可他的手下却个个两眼一翻,如同下饺子一样,纷纷从墙上掉下,砸到地上。
这一声尖啸,响彻断刀门,它是一个警告。
尖啸过后,何迅等人逃之夭夭。储良的黑袍缓缓落下,他自顾自走向侧门密室,推门而入。看着禁制一层层升起,韩左和韩右面面相觑,脸上表情复杂,这新主人竟然对她们毫无兴趣,这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也是一件不开心的事情。但这位新主人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