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贪婪的手(1 / 2)

冷心语 柒味 3202 字 2个月前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在大地上。几名妇人结伴来到河边,准备清洗衣物。

刚至河边,她们便惊诧地发现今日这河水与以往截然不同,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此刻竟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暗红色。那颜色宛如浓稠的血浆,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缓缓流淌着,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危险。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她们沿着河水逆流而上探寻究竟。不多时,便发现了昏厥在河边、浑身是伤的凌冷冷。

“这究竟是谁家的姑娘呀?怎会伤得如此之重躺在此处?”一名妇人满脸惊诧,圆睁双眼,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

“莫要多管闲事,说不准会给自己招来无尽的祸端。你想想,能把人伤成这样,背后的势力必定不简单,咱们普通人家可招惹不起。”另一名妇人神色惶恐,眉头紧锁,焦急地劝说道。

“这姑娘……瞧这伤势,恐怕是难以活命了。咱们还是速速离开吧,权当未曾看见。万一被牵连,咱们全家老小都要遭殃。”又有一名妇人连连摇头,面色煞白,拽着其他人就要走。

几名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虽有恻隐之情,但终究畏惧占了上风,都不太愿意插手此事。

“可是……咱们就这样走了,倘若那姑娘尚存一丝生机,你们的良心难道能够安然无恙吗?”其中一位看上去较为年轻的妇女在众人离开的过程中出言问道,说话的同时,还不时回头望向凌冷冷所在的方向,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与纠结。

“我说二狗媳妇,你就别多管闲事了。你自家的事务都还自顾不暇,哪还有这份闲心去管这档子事儿?”另一个看起来约有三十几岁的王三娘眉头紧皱,神色略显不耐烦地说道,“你家二狗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你操持家里上上下下已经够辛苦了,还想着去揽这不知根底的麻烦。我劝你还是多为自己和家里打算打算,别头脑一热给自己找罪受。”

“我觉得王三娘说得在理。”同行的一位妇人赶忙帮衬着附和道,“咱们只是普通妇道人家,哪有能力管这等麻烦之事。万一因此惹上什么是非,那可如何是好?咱们还是莫要给自己找麻烦,速速离开为妙。”

二狗媳妇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说道:“王三娘,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这姑娘如此可怜,咱们要是见死不救,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家二狗是不争气,但这并不妨碍我做这力所能及的善事。”

王三娘冷哼一声:“哼,你就是太天真!这世道的险恶你还没见识够吗?你这善心发错了地方,只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二狗媳妇紧攥着衣角,坚定地说:“这样吧,我们应当将那姑娘挪移至树边,亦或是其他相对安稳的地方。如此行事,起码不至于让她一直泡在河边,全然听天由命,任其自生自灭。”二狗媳妇面容严肃,目光坚定地提出此建议。

其他两位妇人初闻此言,先是彼此对视,眼中皆流露出犹豫和顾虑之色。稍作迟疑,其中一位妇人微微蹙起眉头,轻声说道:“细细想来,此举倒也算是存有几分善意,或许确实可行。”

另一位妇人则紧抿双唇,陷入沉思,许久之后,终是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就依你的意思吧。”最终,她们二人选择了向二狗媳妇妥协,随后又一同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去了。

于是,她们使出浑身力气,把伤势沉重的凌冷冷从水流潺潺的河边艰难地抬至一片葱郁的树荫之下。待将其妥善安置好后,其他两位妇人便匆匆转身离开。

走在最后的王三娘无意间看到凌冷冷腰间露出的一抹温润光泽,心中不禁一动。她凑近仔细一瞧,竟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王三娘先是心头一颤,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两人。见她们毫无察觉,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贪婪最终占了上风。王三娘定了定神,手微微颤抖着,迅速而又小心地将玉佩解下拿走。

此刻,她的神色略显慌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双颊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王三娘的心中满是难以抑制的狂喜,暗自想着:“发财了,这下可发财了!”然而,她又哪里能够知晓这块玉佩真正惊世骇俗的价值所在,更不了解这玉佩神秘莫测的来历。

要知道,如此珍贵之物,普通的钱庄以及典当铺压根不敢收,除非是那种毫无眼力见、不知深浅之人,才敢贸然接手。

而另一边,苦苦搜寻凌冷冷下落许久的冥,历经一夜,亦是毫无所获。

玉儿躺在床榻之上养伤,她的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也失去了光彩,显得黯淡无神。她的右臂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显然伤势不轻。左腿上也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虽然已经经过处理,但仍能看出当时受伤的严重程度。

见冥行色匆匆地走进来,玉儿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急忙问道:“如何?找到小姐了吗?”

“莫要忧心,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我不仅加大了搜寻的力度,同时也已派人密切盯着柒宝阁那边的动静。”冥面色凝重,但仍尽量以温和的语气安慰道。“你这段时间切勿外出走动,安心在此好好休养。”冥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

“冥,谢谢你,小姐的事就拜托你了。还有,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从昨晚见到你开始,你便一直未曾停歇……”玉儿望着冥刚来却又要走,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冥立即打断她的话:“不用了,玉儿,我没事的。寻回小姐之事刻不容缓,我片刻也不能耽搁。”冥的声音坚定而决绝,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动摇的决心。他整了整衣袖,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外走去,只留给玉儿一个匆匆的背影。

冥踏出房门,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未能驱散他脸上的阴霾。他紧锁眉头,步伐急促,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巨大的压力。府中的下人们见他行色匆匆,纷纷避让两侧,不敢出声打扰。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焦虑。他穿过回廊,路过花园,那些平日里赏心悦目的景致此刻也无法引起他的丝毫注意。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凌冷冷的下落。

冥走出客栈门口,翻身上马,马鞭一挥,骏马嘶鸣,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只留下那滚滚烟尘,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执着与坚定。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至午时,骄阳高悬,酷热难耐。昏厥在树荫下的凌冷冷依旧人事不省。只见她衣衫褴褛,血迹斑驳,那原本洁白如雪的衣裙此刻已被鲜血浸染得触目惊心。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脸上满是尘土与血污,掩盖了原本清丽的面容。

她的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尤其是手臂和腿部,伤口外翻,血肉模糊,仿佛在诉说着遭遇的残酷。背部那道长长的伤口,更是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此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过,车轮辘辘作响。车夫与侍从突然停下了马车,原本平稳前行的节奏戛然而止。

“为何停下来?”从马车内传出一个温柔却不失威严的男声。这声音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魅力,令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回公子,这路边昏倒一位女子。”侍卫双手抱拳,恭敬地回答道。

“哦?带过来看看。”随着话音落下,马车里面的男子轻轻撩起幕帘,朝前方望去。只见他剑眉星目,双眸犹如深邃的寒潭,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鼻梁挺直,宛如山峰般屹立,嘴唇微薄却不失性感。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更添几分潇洒不羁。他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锦袍,袍上绣着云纹,腰间束着一条镶玉的腰带,身姿挺拔,气质高贵出尘,宛如仙人下凡,让人望而生畏。

两名侍卫得令后,快步走向昏厥的凌冷冷。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将她的上半身扶起,另一人则半蹲下身,让同伴把凌冷冷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而后两人合力将凌冷冷搀扶着带到了马车前。此刻的凌冷冷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仿佛生命之火随时都会熄灭。

男子定睛一看眼前昏厥的凌冷冷,不禁惊愕道:“是她?!”此女子不正是那日在季渊国的国宴之上,义愤填膺状告六皇子高舒泽的那位吗?如今怎会这般狼狈地出现在此?男子眉头紧蹙,满心疑惑。此时,微风拂过,扬起阵阵尘土,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