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可是短兵相接,和守在碉堡里射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借助炮弹爆炸发出的间歇光芒,吉姆拉看到,暂1团的士兵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正在打反击。
敌兵悍勇异常,无数士兵前仆后继,抱着炸药包要与坦克同归于尽,可惜,他们未能近前。
碉堡内,刘运动累的几乎要瘫痪。
里面堆的弹药太多,二十几个人在地道里不停搬运。
按照约定,再过半个小时,团里觉得夺回碉堡无望,会直接炮击摧毁。
沿江码头,最后一箱弹药终于被搬走。
斯图尔大喜,刚要下令开船,就被阻止,气的他大吼大叫,
“为什么!为什么!货已经卸完了!”
徐克扬起枪托,斯图尔立马老实了,声音柔和了许多,
“先生,我们这可是货船,你装载妇孺尚且说的过去,如果运送士兵,会被当成运兵船击沉的!”
徐克冷冷说道,
“我一会儿会让他们脱下军装,这些都是难民!”
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令斯图尔大为不满,可是,他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生闷气。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如果惹对方不快,说不定还要挨揍。
白人的优越感,是建立在对方软弱可欺的前提下。
徐克显然不能归于此类,没看他说杀人就杀人!
“先生,你的士兵什么时候可以运完物资回来?”
徐克冷冷答道,
“最多两个小时!”
说完,他转身下了船,去指挥‘难民’运输物资。
两、三公里的道路上,挤满了运输的人,他们一律靠右行走,井然有序。
突然,道路两旁窜出无数道身影,,
“缴枪不杀!”
徐克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枪抵住了脑袋,他的嘴角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大声喊道,
“别开枪,别开枪!”
说完,他丢下枪,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手。
一众军官被吓的肝胆俱裂,有的失声叫了起来。
“不许发出声音,谁叫就打死谁!”
子弟兵控制住局面后,马上开始转移俘虏,抢运物资。
这个时候,红色方面的动员能力就体现出来,无数的民夫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有的挑着扁担,有的推着架子车,还有的干脆手提肩扛。
短短十几分钟,道路上堆积的货物,被抢运一空。
货轮上,斯图尔看见不知从哪儿冒出的红色兵团的士兵,大喊大叫,
“机轮舱,启动螺旋桨,倒车!”
原本监视斯图尔的士兵,突然遭遇变故,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任由斯图尔慌乱地指挥船员启动货轮。
越是大型船舶的启动,越是困难。
庆幸的是,发动机一直未曾熄火,斯图尔的命令一下,螺旋桨开始转动,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之下,巨轮开始缓缓移动。
军官家眷们嚎啕一片,她们在呼喊着自己的丈夫、父亲、孩子。
她们以前有多高高在上,现在就有多卑微!
暂1团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货物被抢后,105榴弹炮的炮弹立即砸了过来。
可惜,人去路空。
飞机上,吉姆拉张大了嘴巴。
他突然意识到,敌军今晚的行动,可能不仅仅是为了攻破暂1团,更是为了抢夺物资,因为谢志宇三面被围,根本腾不出手来支援码头。
地面的战斗进入白热化,双方的士兵开始肉搏。
有的甚至拉响炸药包,同归于尽。
一等兵桑木看向自己两米远的两公斤炸药包,被吓的半死。
“嘭!”
桑木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爆炸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全身,发现除了衣服被烧出许多小洞,他竟然完好无损。
炸药包里面是黑火药,外面包的全是纸张,爆炸后,外表的纸张被迅速燃烧掉,除了有冲击波和灼烧,根本没多大杀伤力。
桑木果断假装被震死。
他早就在身下垫了防冲击的架子,避免被炮弹震伤。
这个炸药包,至少‘送走了’十多名士兵,双方各占一半。
吉姆拉看到如此惨烈的一幕,叹息一声。
仗打到这个份上,暂1团基本完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打不了硬仗。
“谢将军犯了一个错误,他不应该在第一道防线丢失时增援,现在双方的士兵搅和在一起,他的重机枪和火炮被困住了手脚!优势尽失!”
凯瑟不以为然,反驳道,
“我们得到的信息有限!或许,谢将军有不得不救的理由!”
就在吉姆拉要收回目光时,异变突起,105榴弹炮的炮弹居然砸向了前沿碉堡。
炮火的收缩,意味着更远地方的敌兵可以增援。
而且,炮击碉堡,会伤到自己人,因为有些碉堡还在抵抗!
但实际上,碉堡里的士兵,其实是山羊,它们一受到惊吓,就会乱动,继而牵动绳子,带动重机枪射击。
吉姆拉还没来得及多想,碉堡群便被炮火完全覆盖。
这种壮士断腕的勇气,着实令许多观察员动容。
慈不掌兵,义不守财。
做将军的,有时候为了大局,连自己的士兵都要舍弃。
或许是碉堡当时修的太过坚固,一轮炮火下来,许多建筑岿然不动。
但碉堡里面再无动静。
谢志宇发了狠,全军压上,楞是冒着炮火的风险肃清了入侵营地的敌人。
反击已经不可能了,谢志宇果断收缩,退守第二道防线。
撤退,意味着暂1团的迂回空间被大大压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