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姓姜人家的。”
萧万辰觉得有些奇怪,对上姜离诡谲的笑意:“你在说什么胡话?”
“皇上所查的国运,绑系的是姜家的命格对吧,所以在老姜头死后,才觉得要将我护住以保蓬莱的国运。”
“但,若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姜离呢?”
萧万辰的呼吸窒住了,眉头比先前皱起的更为明显。
“皇上不知道吧,我随母家,姓莫。”
“只是你们从未问过,从来都只当我是姜离来看。”
“咔嚓——”另一侧的立地花瓶应声倒地碎裂。
气血攻心上头,萧万辰起身颤抖着手指向姜离,脚下没站稳,旋即猛然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撞在了龙椅上。
满眼满心皆是冷漠,姜离回身,对着殿门方向高声道:“吴痕公公,请太医再来金銮殿一趟吧。”
萧万辰重病了一场,思绪虽清醒,但人像是老了不止十岁,身子乏了虚,几乎整日躺着。
万庆王的死终究还是传到了蓬莱。
一时间,蓬莱皇宫上下,几乎人人都避姜离不及。
只道是姜离的缘故,万庆王得了死,大皇子没了命,皇上得了重病。
安合殿上,本就没有什么人往来,事情传开后,吴痕安排的宫婢和太监也是全数跑了。
宫中几乎各个心里都对这个郡主有些发怵。
所有的晦气之事,全部都和姜离有关,叫旁人如何不觉得心慌。
殿上没人,姜离反倒是落了个自在,整日一个人躺着,时不时打一套八段锦,又或者跳几节广播体操。
每天固定依旧是小右子来给她送饭菜。
隔三差五,萧知归和萧流云会来看她,自然是什么都聊不出来,然后悻悻而归。
但自始至终,萧远夏再没有出现过。
算得上是浑浑噩噩过了大半个月,姜离安安静静的安合殿上,终于是迎来了难得且她并不想见到的人。
萧雪。
几近盛暑,天热的有些夸张。
姜离抱着一个装了冰块的汤婆子躺在殿院中的亭子里头。
爬满了亭子的藤蔓足够遮挡掉几乎所有的太阳,风自缝隙里穿过,加上汤婆子的冰,姜离在躺椅上睡得沉沉。
殿门大敞着并未关,也几乎没有人会来安合殿上走动。
以至于萧雪几乎是悄无声息出现在了安合殿上。
“她在哪儿?”萧雪一手扶着柔福,声音低沉道。
柔福抬头看了一眼亭子里正睡觉的姜离:“公主稍等片刻,我去殿中看看。”
萧雪一把攥住柔福的手:“我跟你一道去。”
视线看过姜离的方向,柔福余光瞥看到正前方地上落下的枯枝,没说话,带着萧雪往前走。
毫无意外,萧雪的脚,准确无误踩在了枯枝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