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华对此感到极度愤怒,若不是安惠在一旁劝阻,她恐怕会冲动地上前对他动手。
吴华枫跪在地上,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他悲伤地注视着谢蓝玉,声音低沉地说:“谢小姐,我很抱歉,我不能娶你。无论你如何责罚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谢蓝玉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表现得异常冷静。
她对父母说:“爹,娘,能否让我与他单独说几句话?”
于是,会客厅内只剩下了谢蓝玉和吴华枫两人。
谢蓝玉沉默片刻后,轻声问道:“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吴华枫的眼眶微微湿润,他轻声道:“我对谢小姐的心意是真挚的,自从那次在山林中邂逅,我便对谢小姐产生了深深的情感。然而,或许是我福薄,我无法给予谢小姐应有的幸福。”
谢蓝玉凝视着吴华枫的眼睛,询问道:“是林子墨对你施加了压力吗?他是否要求你放弃与我的婚姻?”
吴华枫回答:“我不愿让谢小姐的名声受损,因此,今日之后,谢小姐可以对外宣称是我背弃了誓言,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谢蓝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到底威胁了你什么?”
吴华枫沉默了许久,终于艰难地开口:“他并未直接威胁我,他只是让我面临了一个选择。”
“他让你选择什么?”谢蓝玉追问。
吴华枫眼中满含沉痛:“我面临的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要么是你,要么是我母亲。他承诺能为我母亲找到治愈之法。”
谢蓝玉闻言,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
在这两位之间,他如何能够做出抉择?
一位是尚未正式成为他妻子的未婚妻,另一位则是赋予她生命的母亲,她怎能不明白其中的轻重?
谢蓝玉起身,神色平静,转身向门外走去。
她淡淡地说:“或许这桩婚事从一开始便是我给你带来的困扰。既然如此,便让它随风而逝吧。你回去吧,我们之间的缘分,始于你为母亲采药的孝心,如今也因母亲的病情而终结。”
吴华枫低声道:“对不起。”
谢蓝玉轻轻摇头:“你无须道歉,你有心相助,只是事与愿违,这并不是你的过错。”
谢蓝玉驻足于庭院小径之上,仰望着从远处归来的林子墨。
身后是吴华枫,身前则是林子墨,谢蓝玉突然感到一阵迷茫,不知所措,她只能站在原地,以近乎痴迷的目光注视着林子墨的身影。
面对吴华枫的退婚请求,林子墨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悦,只是简单地让他留下庚帖,便礼貌地送他离开。
他手持那份象征着双方八字相合、亲事已定的庚帖,站在谢蓝玉面前,轻描淡写地将其展开,平静地说:“既然婚事已退,那便罢了,原本两家就并非门当户对。”
谢蓝玉凝视着林子墨,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林子墨,你是害怕我会对你产生厌恶或憎恨情感的。”
在那天的事件中,尽管眼前的男子表面上显得冷漠无情,但从他的言语和行动中可以感受到,他对她的情感其实非常深刻。
如果他真的失去了她的喜欢和尊重,那么他将永远无法赢得她的心。
因此,林子墨并没有选择伤害或杀害吴华枫,而是采取了这种间接的方式,迫使他主动放弃这门婚事。
林子墨将手中的庚帖合上,当着谢蓝玉的面亲手撕毁,他沉声说:“深思熟虑后,我难以接受你成为寡妇或再嫁他人的局面。从今以后,你要嫁人,得先看对方是否有勇气娶你。最好是无人再愿娶你,这才符合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