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众人只得耐心等待,直至临近午时,方结伴返回城中用餐。
尽管吴华枫的母病情严重,不过有顾言诺在,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今天给她治疗了一次之后,她的情况好了很多。
再过几天,吃点药调养,她就能恢复如初了。
顾言诺曾经听人说过,谢蓝玉先前曾前往茅屋附近的深山捕捉银环蛇的。
所以,到了晚上,林子墨回来后,就跟他闲聊起来,先把吴华枫母亲的病说了一遍,然后就随后话题转至谢蓝玉身上。
顾言诺耳力极好,之前吴华枫和谢蓝玉在茅屋中的谈话他都听见了,他说道:“那书生,对你表妹似乎还惦记着呢,”
林子墨淡淡道:“就算他再惦记,也没用。”
顾言诺审视其神态,继而道:“看来你早已洞悉那书生对你妹妹的情意,而你妹妹亦明理识趣,若不喜欢则直言不讳。”
林子墨神色微动。
顾言诺复又托腮沉思,言:“我对此颇感好奇,既然她无意,缘何又与那书生缔结婚约?莫非是你强迫所致?昨晚你二人于桌下牵手之事,侯爷与侯夫人是否知晓?”
林子墨闻言,额角微跳,冷然道:“你言过其实了。”
他不欲再与顾言诺纠缠,然顾言诺却于其后追言:“你身体康复之速,实赖你妹妹寻觅之银环蛇蛇胆之功,否则尚不知需经历多少磨难。那银环蛇本就难觅,她如此关心你,不知究竟寻觅了多少,想必费尽心力。今日我偶然瞥见她手腕上留有蛇咬之旧痕。”
林子墨驻足回首,凝目视之。
他难得展露笑容,对林子墨道:“她对你很好,你可得好好珍惜。”
林子墨紧锁眉头,语气却依旧冷淡:“我何时让你看她手腕了?”
“我那不是偶然看见的。”
林子墨看上的人,谁都不能动,哪怕是分毫碰不得。
顾言诺既然住进了侯府,自然不会急着走,顾氏家主既然身处府中,那么闲暇之余,谢蓝玉趁着他有空,便让他去看看安惠公主的情况。
谢蓝玉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却不想顾言诺只是考虑了一下,就一口答应下来。
安惠公主对江陵顾氏的名头早有耳闻,接待得很是周到。
顾言诺于安惠公主庭院中详细诊察后,眉头紧锁,对安惠公主道:“夫人是否曾经历过小产?且还服用过藏红花?”
安惠公主面色不改,平静地回应:“确曾遭遇一些变故,依顾公子之见,我是否已恢复如常?”
顾言诺答道:“夫人的身子已经好了,只是还需要好好调养,才能怀上孩子。每天都要补充营养,可不行啊。”
谢蓝玉在旁听闻,比安惠公主更为关切,急忙询问:“顾公子有没有好的调理之法?”
顾言诺瞥了她一眼,肯定地表示:“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相应之法的。”
用过晚膳,顾言诺亲自熬制的药汤,余嬷嬷兴高采烈地跑到院子里去取药。
顾言诺又给谢蓝玉另一碗汤药,并郑重其事地嘱咐道:“这是给你表哥吃的,帮他补补身子,你拿去吧。”
这碗汤药与安惠公主的那一份相比,色泽略显浅淡,药味也更为柔和,不似寻常药汤那般浓郁,反倒更像是精心熬制的羹汤。
谢蓝玉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她从来没有闻过。
然而,谢蓝玉对顾言诺的医术深信不疑,故而在接过汤药时并未多加询问。
她深知顾言诺为林子墨配制药物,必定不会加害于他。
因此,她对顾言诺的医术充满了信心。
顾言诺进一步叮嘱道:“这汤药是温热的,让他先喝了,然后你再观察一段时间,大约半小时后,药效会发作,看它有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谢蓝玉郑重地点头应允,并向顾言诺表达了感谢:“多谢顾公子。”
顾言诺目送着谢蓝玉谨小慎微地端着羹汤离去的背影,那张素来毫无表情的脸庞,突然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顾言笑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吩咐蓝玉送去的是什么?怎么看不像是药。”
顾言诺眼神深邃,语气中透露着深意:“那自然是对她表哥而言极为有益之物。”
顾言笑闻言,不禁打了个寒战,疑惑地揣测道:“可是,我总感觉,你是想要借机报复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