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谢蓝玉正脸色苍白地靠在床上,顾言笑正在喂她喝药。
她愣了一会儿,问:“北军是不是由林子墨所率领的?”
顾言笑连忙点头:“的确是这样,我哥已经说过,京州被围之事,你表哥已经知晓。等他夺回北方,定会带着他的军队去幽州,帮助你们摆脱困境。现在幽州军暂时不会插手京州的事情,所以京州的安危是可以保证的。”
看谢蓝玉还是不说话,顾言笑握了握她的手,又说:“玉儿,你放心吧,你表哥很快就来京州找你了。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还活着,你就可以看到你想要的人了。”
谢蓝玉回过神来,摸了摸顾言笑的头发,笑着说:“我很好,你别劝我了。虽然很多年都没有听到他的音讯,但是我还是能用自己的力量去面对人生,并且成功地度过了所有的困难。”
“来,快把药喝完吧。”顾言笑欣慰地道。
安惠长公主和平安都处理好伤口了,这两天就留在军营里休息。
谢蓝玉昏睡的这两天,紫烟还把大狼狗也带到营帐里来陪她。
喝完药以后,平安就跑了进来,乖乖地坐在谢蓝玉的床边,陪着她。谢蓝玉拿起他那只缠着绷带的小手,问他:“你的伤还疼吗?”
平安坚定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谢蓝玉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小手,平安立马皱起了小脸,但还是硬撑着没叫出来。
谢蓝玉看着他那样子,既心疼又觉得好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还好啊,幸好她救回了母亲和弟弟,不然她到了九泉之下也无法安心。
安惠长公主每天都和紫烟一起给她做好吃的,想让她尽快恢复过来。每天晚上安惠长公主都会来陪她,但没说几句话,眼眶就先红了。
这几天谢蓝玉瘦了一大圈,之前那剧毒在体内残留,得慢慢排出来,对身体的影响真的很大。
好在有顾家兄妹在,咱们排除余毒就不是啥大问题了。
后来顾言诺就很少在谢蓝玉面前出现了,但他调配的药都是亲手做的,如果需要施针的话,也都是他叮嘱顾言笑去做的。
顾言笑觉得这事儿挺奇怪的,就问谢蓝玉:“玉儿,我哥是怎么被你征服的?为什么他看起来很害怕你?”
谢蓝玉一脸茫然:“什么征服?害怕我吗?这不科学啊。”
在谢蓝玉看来,顾言诺并没有什么怕她的啊?
顾言笑就神秘兮兮地说:“对啊,他都不敢亲自来给你疗伤,还拿男女有别当借口。以前他给人疗伤时,哪管男女啊,只要是他决定治的,人也好畜也罢,都一视同仁的。”
这么一想,确实有点奇怪。
过了两天,谢蓝玉就能下床了,她穿上男子的长衣,披上新做的盔甲,调兵遣将,留下一部分人镇守京州,自己带着几万谢家军去南益支援陇西王。
不过,她身体还没好利索,就要带兵长途跋涉,营里的将领们都不太同意。
现在南益那边还没传来陇西王的坏消息,谢蓝玉心里特别担心,就想着快点赶到那边去。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现在京州这边暂时安稳了,端王也没空来犯,听说景川王也集结了兵力去讨伐北军了。
谢蓝玉留下些兵力守京州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都是打过仗的老将了。
安惠长公主和平安嘛,就先让他们在军营里待着吧,这样比较安全。
顾言笑看谁都劝不住谢蓝玉,就去找顾言诺了,说:“玉儿要去南益领兵打仗,你快去劝劝她吧,她身体还没好利索呢,哪能上路啊!”
顾言诺正在配药,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顾言笑,说:“你们都劝不住,我又怎么能劝得住呢?”
“可是,玉儿的身体,是你帮她调理的,你的话比我们所有人都可信!”顾言笑焦急道。
顾言诺没搭话,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淡淡地说:“也不一定吧。”
谢蓝玉没了九节鞭,就挑了把挺顺手的长枪当武器。这长枪她挺熟的,上了战场比刀剑好用多了。
晚上,谢蓝玉在营帐里耍长枪试试威力,顾言诺掀起帘子进来时,看见她虽然瘦瘦的,但枪法还挺有力量的。不过身子还是虚,几下就喘上了。
顾言诺没出声打扰她,就默默看着她背影,那高马尾在烛光下晃啊晃的,挺美的。
后来谢蓝玉侧身一挥枪,一抬头就看见他了,愣了一下说:“你怎么不吱声啊?”
顾言诺走进来说:“看你耍得正开心呢,锻炼锻炼挺好的,但别过了头啊。”说着就把手里的药放桌上让她喝。
谢蓝玉端起药,一口气就干了。
顾言诺才又说:“听说你要带兵去南益啊?”
“嗯。”谢蓝玉道。
“长途跋涉对你不好,你现在刚好点,得多休息。”顾言诺又道。
谢蓝玉放下药碗叹了口气,嘴里还苦着呢,就笑了笑说:“现在哪有时间休息啊,南益那边火烧眉毛了,我得去。”
她脸色还白着呢,但眼神特别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