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找来顾家人,仔细问了问那两人的情况。
顾家人直接告诉顾言诺:“家主走了之后,二小姐在门上弄了几下,然后就和侯夫人一起在台阶上坐着了。没过多久,隔壁的夫人路过,还往她俩面前的铁钵里各放了两个铜板。”
顾言诺听了还挺开心的,笑着说:“她俩终于知道钱不好挣了吧?”
顾家人接着回答:“哈哈,二小姐和侯夫人看起来挺开心的,拿了铜板就出门逛街去了。”
顾言诺:“……”
顾家人接着说:“他们上街后,钱不够吃面,就把那俩铁钵给卖了,换了点钱,然后就在面摊吃了两碗面,接着又去逛了。”
顾言诺脸色一沉:“我那捣药的玄铁钵,就这么卖了几个铜板?连两碗面都不够吃?”
顾家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按斤卖的。”
顾言诺抬头看了看天色,问:“天都黑了,她们身上没钱,不会还在街上晃悠吧?”
顾家人沉默了一下,说:“她们去夫人的娘家了,现在应该吃得好住得好。”
顾言诺:“……”
顾言诺冷笑了一声,说:“哎哟,我这记性,差点忘了,那傻大姐是江陵本地人,娘家还在那儿呢。”
然后他又想了想,觉得其实也用不着太担心。
一般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待不了几天就会被娘家人嫌弃,巴不得赶紧送回夫家去。不然,街坊邻居就会议论纷纷,说她是不是被夫家给赶出来了,那多没面子啊。
娘家人难道就不要脸面了吗?
顾言诺就坐那儿等着瞧,看看那两个家伙最后是怎么被人嫌弃得哭鼻子跑回来的。
可是啊,顾言诺等了好几天,别说看到她们回来了,连个消息都没给家里传一个。
顾言诺就忍不住问手下:“她们还没被人嫌弃到受不了吗?”
手下回答道:“没呢。余家主母每天都让人上街买新鲜的食材,给二小姐和夫人做好吃的。”
说到余家啊,顾言笑跟余氏每天吃吃喝喝,乐不思蜀,都忘了在余家住了多久了。
后来有一天,顾言笑突然之间就想自己赚钱了。他趁现在跟余氏在这里吃吃喝喝的时候,想顺便做点小买卖。
余氏就问他:“你想卖什么?”
顾言笑嘿嘿一笑,说:“也就只能卖点我哥的裸体画了。”
余氏听了,搓搓手,有点担忧地说:“这……不太好吧。”
顾言笑哈哈地说:“嘿,这家伙好久不理我们了,得让全城人都瞧瞧他啥样。嫂嫂,你画画怎么样?”
余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会一点,但怕画得不好。”
顾言笑立马起身去准备笔墨,笑着说:“不试试咋知道呢?我这人不会画画,只会捣鼓点药材,那我帮你磨磨墨吧。”
余氏点点头:“好吧,那我就试试看吧。”
接着余氏走了过来,拿起画笔蘸了蘸墨,几笔就画出了一个人的轮廓。
到后来,顾言笑看着余氏妙笔生花下,竟然将自己的哥哥画得栩栩如生。
他赤|裸着上身,衣袍松垂在双臂之间,一双眸子冰冷而妩媚,禁欲中又透着几分妩媚。
余氏用毛笔蘸了一点朱砂,在她的脸上和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涂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让她看起来更加诱人,又在他胸前点了两个红点。
余氏不确定地道:“你觉得呢?”
顾言笑叹了一口气,道:“嫂子,你也太厉害了吧?”
余氏不好意思地道:“我学艺不精,你别笑话我了。”
顾言笑指着那幅画,说道:“你画得真好,我哥的胎记和伤疤,你都能画得惟妙惟肖!”
余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是运气好,看见了几次,你看这样能不能用?”
顾言笑激动道:“可以!你很厉害的!”
不到数日,街头掀起了一场裸体绘画的热潮。最受欢迎的,自然是建安侯的裸体画作。
大家不敢把建安侯的身体公之于众,生怕被官府追究,只是静静地欣赏,静静地购买。
顾言诺越想越不对劲,因为顾家的人看到他都是一副赤身裸体的样子。
随后,他的一张裸体画最终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翻开自己的肖像,对着自己赤裸的身体照了照,画得相当传神,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痦子。他收起卷轴,向顾家的人问道:“这幅画是谁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