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朝局诡秘,皇后娘娘虽在朝辅政,但毕竟太子殿下才是正统,而陛下驭极多年,身子骨也不见得有那么健朗,加上如今王爷也介入了这场大棋,如今这长安城中,可谓复杂的紧
恐怕就连英国公都不得不小心谨慎,他既不能让陛下猜忌于他,又不能正面得罪太子殿下,故而这李敬业就是英国公埋下的一条线”
青衣男子的神色笃定,口气却是有些缓慢。
而李贤听闻之后,脸色却是陡然一变,同样显得有些冷厉。
“这么说,英国公当初将李敬业派去东宫六率乃是有意为之吗莫不成李绩那个老东西已经站到了东宫那一头”
李贤的话语当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俊逸的脸上竟然带着丝丝杀意。
不料青衣男子却是压了压手,再度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这倒不一定,先前某家也是如此料定的,但是这次东征之事,却是让某家有了些不同的看法”
闻听此言,李贤这才慢慢平静下来,直愣愣的看着青衣男子。
“众所周知的是,这次东征之事,乃是一件大事,也是王爷和东宫那边的角力,这一次王爷举荐了薛仁贵将军,算是暗合了圣心
但是英国公直到现在却也没有表明态度,而某家前几天却是在政事堂见到一份奏折,内容是举荐闻喜县公裴行俭挂帅出征高句丽,上奏者,是尚书左仆射戴至德”
青衣男子的眼眸低垂,说话之间却是隐有暗指。
而李贤听完之后,微微沉吟,方才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戴至德是东宫的铁杆支持者,他上的奏本,恐怕也就是东宫的意思了这么说这回的东征之事难不成要落在裴行俭的手中”
其实说到底,对于谁来做这个东征的主帅,李贤心中是不甚在意的,但是这一次他和东宫各自保举了人,所以最后谁能成功出征,也就变得有了些不同的意味。
“问题就在这里”
青衣男子拿手中的折扇轻叩了一下桌案,皱着眉头说道。
“裴行俭将军是英国公着力培养的军方继承人,这一点就连陛下也是认可和默许的按道理来说,东宫这一招,算是出在了点子上
只要英国公表态,这件差事恐怕我们是争不过东宫的,但是奇怪的是,直到现在英国公也没有任何表示,这才是让某家奇怪之处”
“先生是说,英国公还没有完全倒向太子”
李贤的眉头同样皱起,显得有几分迷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可是那李敬业乃是英国公府的世子,李绩将他派去东宫六率,难道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而那青衣男子听了之后,却是沉默不语,半晌才开口道,口气却是隐约有着不同的意思。
“王爷此言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是世家当中,此事向来薄凉,要知道英国公不仅仅只有一个儿子,也不仅仅只有一个孙子”
“这么说”
李贤的神情微微有些激动。
只是话刚说了一半,就被青衣男子打断了。
“不好说恐怕这件事情要等到东征之事尘埃落定,方才能够断言”
青衣男子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眉宇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是望着窗外,久久不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