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有点看不透杨修了…
而这种神秘感,让他不敢大意。
“何意?呵呵…”
“你真是妄为将军,如此简单的局势,竟然是看不出来?”
“此次你驻守在这太行山脉之下多日,不进不退?袁本初什么性子?岂会留你?呵呵…你麴义大祸不久矣!”
“你爱信不信,快,把我杀了,不是要拿我杨修的脑袋祭旗么?”
听到麴义的话语气有所缓和,杨修心头知道,这家伙已经上钩了,自然而然更加的放肆、更加的有恃无恐了起来。
说实在的,要不是陆总长让他这么做,给他一百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可陆总长是谁?
整个天下所有人的性格、弱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说让自己扮做“高人”模样,他说让自己有恃无恐,那照做就是。
反正…装逼嘛!
别人不会,他杨修举手投足间到处都是逼格!
“你们不押送我往刑场?我可自己去了?”
“不砍下我的脑袋,我看不起你!”
杨修留下一句,脸上没有表情,反而直接转身就要往辕门处走去,这是要去受死…
当然了,他心里一直在呼喊。
“留我,留我,留我…”
踏踏…
随着一步步的走,他的心情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直到走到大帐门前最后一步,他心里嘀咕一声,“你大爷的”,突然心情就悬了起来,他害怕自己是不是装逼没装好,让这麴义这个铁憨憨,没能感觉出来“大难临头”!
就在这时。
“留步!”麴义的声音传来,“杨公子留步!”
“左右,还愣着干嘛,请杨公子回来!”
话音刚落,几个甲士走到了杨修的身边,拦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麴义将军?打算听我说话了?”
“我就说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麴义将军想要做这并州的王?那…杀我一个使者,失去了民心,似乎不妥当吧?啊…哈哈…”
杨修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孤傲,他笑了一笑,看着麴义说道。
麴义微微一愣,这杨修竟然知道,他想做并州王?
这…
眼眸微凝,他盯着杨修的眼看了半天,才吩咐道:“杨公子说的对呀,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
“这样吧,等我破了那五路贼兵,到时候,再问你的罪!你这脑袋少不了挨这一刀。”
麴义不是傻子,也不是莽夫。
他从杨修那笃定的眼神,那傲气的表情,还有那不可一世的话语中,如何体会不到一些别样的深意。
难道…因为他的驻军不前,袁绍真的要对他动手么?
那…
这封许诺给他的并州刺史、并州封地的信笺,又算什么?
缓兵之计?
不会吧?
冷静下来的麴义是可怕的,他细细的思虑了一番袁绍的性格,觉得杨修这话不无道理啊,再加上…是袁绍,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索性,他就留下杨修,如果袁绍有所行动,那足以证明杨修有些本事,且是友非敌,他麴义也能有更多的退路!
若是袁绍没有行动,那…杨修就是妖言惑众,到时候再宰了他也不迟。
总而言之,杨修此人,至少现在…必须要留住!
此刻的杨修听到麴义那冷冽的话语,非但没有任何慌张,反倒是冷笑道:“你是想软禁我是吧?”
“行啊,汝只是一个莽夫罢了,大不了咱们共赴黄泉!”
“哈哈哈,不过,今日…本公子高兴,便多送你一句话,留心你的好主公吧,最嗜血的匕首往往是从最花团锦簇的地方出现的!”
“加以防范,小心背刺啊!哈哈…哈哈哈!”
套中套!
连环计!
眼瞅着麴义已经上钩了,杨修必须要继续装逼,当然了,现在装的是逼…可未来,这些逼格会化为麴义无限的崇拜。
看着那表情复杂的麴义,杨修说完便朝他不屑的一笑,表情异常的诡异与嘲讽。
而麴义看到这个笑容后,眼神更冷,就连脸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可见,他还是生气了,不过,他在克制,他必须要验证杨修提及的这桩事…关乎“背刺”的事儿!
“去把他带下去!”
“等本将军剿灭了这五路叛贼,在把你的脑袋悬挂于辕门之上!”
言及此处…
麴义不由得冷哼一声,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并州方向。
“拔营,出征!”
表面上,麴义照例出征…可暗地里,麴义却派了一队心腹去邺城打探消息,也密切关注袁营兵马的调动。
若有“背刺”,那势必…邺城方向会有兵马进击并州,驰援…
呵呵,当然…这未必是真的“驰援”?
诚如杨修所言——最嗜血的匕首往往是从最花团锦簇的地方出现的!
留个心眼儿,总是没错!
…
…
并州,一处龙骁营营盘。
此间…足足四路兵马,可以说,除了南匈奴外,如今的公孙瓒、韩遂马腾、张燕均听从这边的统一调遣。
吕布依旧是带着面具步入了这中军大帐。
“将军…”
几声齐呼…
此间分别是各个军团的副将,其中,格外惹眼的,竟还有两个女将,其一便是马腾的女儿——马云禄。
另外一个,则是公孙瓒的女儿公孙宝玉!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年轻公子,比如…马腾的儿子马铁,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以及…张燕的儿子张方!
无论男女,他们拱手朝吕布行礼,行的都是男儿的礼节。
“回去告诉你们的将军,这次的任务结束了。”吕布朗声道:“韩遂、马腾两位将军且先回军关中,公孙将军率军退入雁门,张燕将军退回赵郡,与雁门互为犄角…此前的攻势,尽数转为守势,等待时机,蓄势待发!”
这…
听到“攻转守”的军令,马云禄觉得有些不甘,主动问出一句。
“不知道…这是…”
不等她把话讲完,吕布当即开口道:“这是陆司徒刚刚发来的军令!”
噢…
听到这儿,马云禄闭上了嘴巴。
人的名,树的影…要是别人的军令,她或许还会质疑几句,可如果是这位传说中算无遗策、攻敌攻心的陆司徒,那…没事儿了!
“愣着干嘛?尔等还不去通传?”
见所有人愣在原地,吕布再度吆喝一声。
“喏…”
一干人领命,纷纷退下。
反倒是公孙宝玉留在了最后…
吕布回头看到是一名女子,询问道:“各部都去传令了?你缘何不走?”
“我…”公孙宝玉顿了一下。
她的外貌看起来不算很漂亮,却很是凛然,英挺剑眉,锐利黑眸…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呼…
轻轻的呼出口气,公孙宝玉张口询问道:“边陲百姓的口中有个传说,若使九原白马在,胡马休得过雁门。”
“这其中的白马指代的是父亲那支逝去的兵团白马义从,敢问将军,这话语中的‘九原’,他也逝去了么?”
九原?逝去?
边陲百姓口中的“九原”,自然便是九原吕奉先!
公孙宝玉这句话,很显然,是另有所指。
这也是这段时间,从她眼中不断观察,从而…得出的疑问,她太想知道答案了。
哪曾想…
面对这个问题,吕布一挥手,那张冰冷的面具下,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九原吕奉先是么?我也听说过,听说他以前在雁门时,也算是一号英雄!”
呃…
这…
公孙宝玉微微一顿,可不等他开口,吕布眯着眼吟出一句——
——“谁知红衣本为白,谁道华夏白骨哀!”
边陲,守护神是么?
呵呵,他吕布从来就不是什么守护神…
休叫胡马过雁门,从来说的…都是一个符号,没有名字,却能印在边陲百姓心中的符号!
…
…
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