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
周瑜提出刘备,是觉得这个家伙绝不简单,当年赤壁之战前,周瑜与刘备是见过一面的。
而那一次的对话,让周瑜察觉到,三顾茅庐,诸葛亮选择这个人是有道理的!
至少他的城府极深。
表面仁厚之下,实则暗藏着无限的腹黑…
如今,他逃遁入巴蜀一代,霸占了宗族兄弟刘璋的地盘,总算拥有了一方疆土!
而解决了江东与西凉的问题后,大魏下一步的目标势必就是巴蜀…
所以…
周瑜将他的想法娓娓提出。
陆羽却摇了摇头,他觉得不像…不是刘备不会怎么做,而是他没有能力这么做!
如今,他占据巴蜀的时间尚短,手下元老派、荆州派、东州派林立…内部尚且一团乱麻,更别说是顾及外部了。
“不对…”陆羽当即提出质疑,“哪怕刘备想如此,可他手下的将领,无论是关、张,还是子龙均是尚义之人,何况还有诸葛孔明…他们都不会允许刘备这么做…”
言及此处…
陆羽眸光闪烁,他低头看向桌案上摆放着的一张地图,手指从江东吴郡向上划,划到荆州,划到洛阳,划到西凉…最终,划到那西凉往巴蜀之地的入口——东川,阳平关!
陆羽的手指停在了这里,他的眼眸眯起。
“会不会是他们呢!”
一声感慨,所有人均把脑袋凑到地图上…
见是阳平关,周瑜与孙权异口同声,“汉中?”
陆羽微微点头,正想提出他的看法…
就在这时…
“报…”典韦禀报道:“前方我军的船舶已经靠岸,岸上传回消息,建邺城港口处,有五斗米教圣女求见太子!”
唔…
听到这儿,陆羽一怔。
五斗米教?江东?
一个疑问便是,五斗米教的圣女怎么会在江东?
退一步说,她在江东难道不是为了“种下这鼠疫”么?
既是如此,她何必要亲自拜见自己呢?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于陆羽的心头,这事儿…有些诡异了吧!
周瑜则介绍起来,“五斗米教不是起源于巴蜀之地的鹤鸣山么?相传有三代天师,第一代为张道陵,第二代为张衡,第三代则为张鲁…此前江东可从未听说过五斗米教潜伏于此。”
倒是陆羽笑了,“既是如此,那更得见见了!”
周瑜有些担心,“这五斗米教尽管远在巴蜀,可不乏一些消息传到江东,此教邪乎得很,太子千万小心!”
“放心。”陆羽倒是信心满满,“圣女嘛,说到底,还是一个女子…难不成还能把我吃了么?”
言及此处…
陆羽直接下令,“让船队全速前进,靠岸登陆!”
“喏!”典韦答应一声,就去安排。
那边厢…
在船舱外围,许褚带领着一干虎贲军护卫着此间。
一些虎贲甲士抱不平。
“老大,咱们昔日里都是贴身防护魏王的,可到了太子这儿,却要…却要在外围防护,弟兄们的心里头都不是滋味,总觉得比那龙骁营矮了一头!”
虽是一名虎贲甲士提出。
可这事儿,许褚心知肚明。
从前的虎贲军,那是魏王的同乡兵勇,也是魏王的嫡系与最信任的存在,在魏王身边都受到如此重用与信任,可在太子身边…莫名的矮了一头,如此这般,心里怎能好受?
许褚起初没有理睬,可随着虎贲甲士中抱怨的情绪越来越高。
许褚叹出口气,感慨道:“我一个粗人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等是魏王的嫡系,可太子的嫡系只有龙骁营!”
讲到这儿,许褚的语调压低,明显
…他的话语间也带着一些感伤。
可…这些感伤必须收敛起来。
魏王不再年轻,可大魏还很年轻…
大魏的王图霸业更是无比漫长。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许褚冷喝一声,“魏王口谕,护卫魏太子干系重大,若然有半点闪失,我等罪过大了,别忘了当年是谁将咱们从汝南领出去,又是谁让咱们弟兄们过上了好日子!”
这…
俨然,许褚的话,勾起了许多将士们的回忆。
大家都想到了太子…
而感激之下,似乎…他们心头的疙瘩也松开了许多。
的确,许褚说的没错,一朝天子一朝臣!
除此之外,还有…感恩!
虎贲军不会永恒的荣耀,龙骁营也守不住这份永恒,能永恒闪耀的唯有——大魏!
科举制分为乡试、会试和殿试。
陆羽离开洛阳的一个多月,第一场乡试已经完成…
因为是第一场,故而只在洛阳进行…天下士子均可以在洛阳参加乡试!
而乡试之后紧接着的便是会试!
在报社大力的宣传下,各地士人报名的积极性极高,一些类似于“乡贡”、“解试”的辞藻成为了街头巷尾,纷纷议论的焦点话题。
洛阳城更是士子云集。
尚书台为此专门修了学舍,且腾出所有太学的房间,就是让考生在其中作答…题目则是荀彧、陈群为首的尚书台,司马懿、杨修为首的校事府联合制定!
因为是在八月进行,故而称之为“秋闱”。
只是…
与士人中几多欢喜,几多愁不同。
夏侯惇的府邸中,传来的确是勃然的吵闹声。
曹家小一辈的翘楚曹真狠狠的摔落眼前的殿试名单,“夏侯伯父倒是评评理,这察举制废除,科举推行,别的地方也就罢了,我谯沛子弟的乡试中,宗族中人竟无一人进入殿试!哪有这样的道理!”
夏侯惇冷眼看着这名单…
曹洪则嚷嚷道:“今日从尚书台得到各地会试的名单,我也吃了一惊,纵然知道这科举制对咱们不利,可万万没想到,这皇帝小儿竟完全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我门生四百人参加乡试?只有三十人入会试,最气人的是这殿试,一个都没进入?难不成,这么多人,都是饭桶不成?倒是…那些名单中,多是诗书传家的大族之地,或是出身寒门者?他们有什么能耐?”
曹真又捡起了那份名单,再度扫了一遍。“陆绩?这不是太子娘家的那个小子么?这尚书台怎么定的考试,太子娘家人就是乡试第一,我们谯沛人一个也没有,有这样厚此薄彼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