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一干侍卫就去拖拽张达、范强…
“上将军…上将军…”两人心里苦啊…嘴上苦苦哀求,可…可张飞哪里管他们,张飞要的就是突袭,就是近战,就是肉搏!
就在这时…
酒到了…张飞提起酒来。
随着“噼啪”的鞭响,隔着门帘,他能看到张达、范强两人被吊在辕门上,身上的衣衫被皮鞭撕扯的褴褛,一道道血痕渗出…直至皮开肉绽,人也趋于晕厥。
有小校禀报:“上将军…再打怕是…”
“接着打!”张飞怒喝一声,旋即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传令三军,明日一早三更天突袭敌军火炮营,谁若是敢怠战,俺张翼德认识他,俺手上的丈八蛇矛可不认识他!去…快去!”
这…
小校顿了一下,咬着牙,离开了。
傍晚时分…
夕阳残照在斑驳的辕门处法正默然走过城门,看到辕门处围着大量的甲士,人声嘈杂哦,不禁转头去看。
只见张达、范强二将尤自被吊在辕门,以儆效尤…似乎已经吊够了三个时辰,才有校尉将他们放下,两人犹如一滩软泥一般跌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
将士们莫不胆战心惊的交口私语。
“听说,张达、范强两位将军是不愿带兵突袭,所以才被上将军如此折辱…”
“魏军的火炮就架在定军山,现在带兵突袭?这不是送死么?”
“可,可咱们的这位上将军,他哪管那么多,唉…出去是死,不出去也是死…唉…咱们命苦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悄悄的问:“老子可不出关送死,难道咱们就这么等着被张将军鞭刑么?”
这个声音无人敢应答…
就在这时,一小校登上校场居高临下的宣读道:“张将军令——明日黎明三更十分…全军突袭魏军定军山,违令者格杀勿论!”
法正默默聆听…他回想起清早十分张飞对他的怒斥…
他不禁喃喃道:“好一个违令者格杀勿论!哼…”
法正的眼眸一冷,余光瞟向中军大帐,见尤自有小校往其中送酒,一坛一坛的送,反正用更细小的声音,轻吟道:“怕是今夜…剑门关要哗变了!”
他本想阻拦这一切…
可睚眦必报的性格,让他不会去帮张飞!
法正素来是把恩怨放在首位的!
“呵呵…”法正浅笑一声,“先是二弟,再是三弟…呵呵,呵呵…火炮没有炸开剑门关,却炸开了这‘三弟’的脾气,终究还是曹羽赢了!”
这时…
忽见到有文吏赶来。
“参军…丞相派我送来急件,说…说千万不要…不要…”
“不要出关是么?”法正反问。
“正是!”
文吏连忙颔首。
法正却将文吏递来的急件一把抛入火堆中,他转过身,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口中不住的大呼:“晚了,晚了!”
…
…
因为鞭刑,原本正蜷缩在被子里,浑身辣疼的张达、范强二人。
突然间,眼中带光。
因为一个伪装成蜀军小校的魏军细作正站在他们的眼前。
而这位“魏军细作”不是别人,正是杨修。
自打那一日…
杨修与恩师陆羽见过一面,领到了这一份,将“张翼德”头颅带回去的重任后,他就秘密潜入剑门关…等待时机。
本以为…这时机还得再等一阵子。
可谁曾想,时机…已经出现了。
“你真的是…是杨修杨德祖?是大魏皇帝的关门弟子?”
张达与范强还是有些不信。
“如假包换!”杨修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信,那最后…就是被你们张将军用鞭子抽死呗?就是那几万被迫杀出剑门的蜀兵…被炸得渣都不剩,呵呵,如今…你们有的选么?”
杨修始终昂着头,就像是谁都欠他钱似的。
而就是杨修这表情,这口气…
张达、范强再不迟疑,也顾不了身上的疼痛,“啪嗒”一声就跪下了,“杨公子啊…不瞒你说,我们俩早就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程仲德出现在我们面前了…我俩听说程仲德在荆州后,心都碎了…哪曾想,杨公子来了…杨公子啊,你是我俩的救星啊…你可怜可怜我俩,给我俩一条活命的机会吧!”
杨修表现出了作为大国使者的沉稳与底气…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处胡凳上,腿翘了起来…却不说话。
这副模样…
张达与范强一下子就会意了,“懂,懂…我们俩知道,入大魏,必须…必须得交上一份投名状,我俩不才愿意…愿意…”
说到最后,范强的嘴巴打起了磕绊…
俨然,他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儿。
投名状…拿张飞的脑袋么?
这…想想都害怕!
“咕咚…”一声,范强咽了一口口水,“杨公子,不是我等不交这投名状,也并非我等入不了他身,实在是…实在是张飞那厮…”
“害怕是吧?”杨修似乎早就料到了两人的话…他笑了笑,“曾经在大魏有个传言,太上皇曹操会梦中杀人,最开始有人不行,结果一个小卒看太上皇没有盖好被子,去为他盖被子,哪曾想被太上皇手起刀落,直接割了脑袋…从那时候起,魏军中就流传着一句太上皇的话‘孤好梦中杀人’,哈哈…”
杨修的话似乎另有所指。
“至于这张飞张翼德,想想也知道,他入睡后,一定鼾声如雷,这等模样,莫说近身…就是远远的听到鼾声,也要胆怯了,不过…我这位恩师早就替你们想好了。”
说着话,杨修从怀中取出一个檀香木盒。
“这是?”
张达、范强异口同声的问道。
杨修笑了笑,“这玩意,能隔着十步取了那张翼德的狗命!”
呃…
“十步?”
“没错!”杨修显得极有信心,他将这盒子交给了两人,“你们与张翼德的脑袋,只相差这么十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