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毛小姬和凌珊,一直在这个过程中都没有再说话。
等凌建斌将车子稳稳停靠在那棵大槐树前的时候,我推开了车门。
临下车之前,我提醒着毛小姬:“桃木剑和符纸都拿好了,不管如何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两人。若是情况不妙,你们就直接开车走人!”
“高瑾年!”
“瑾年……”
他们三人异口同声,看上去很不赞同我的决定。
可眼下,天已经快黑了!
再不动手,入夜更是麻烦了。
想到这,我拿着哭丧棒就朝着那大槐树跑了过去。
那黑影见我一靠近,就消失在了槐树下。
此刻,天色渐暗。
这情况下,靠肉眼找到这鬼物的存在,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不让我们进入曲家村的,你现在要是再不让我们过去的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我对着那棵大槐树喊着。
虽然我看不到那鬼物,但我依旧能感觉到那鬼物是躲在槐树下的。
但我的一声吆喝,我们跟前的路口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情急之下,我只能对着哭丧棒下令:“哭丧棒,让这个阻碍我们前进的鬼物现身吧!”
口令一出,从哭丧棒顶端发出来的亮光,几颗朝着大槐树的树干处直击。
那道亮光在碰触到树干之际,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啊……”很快,一道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从中传出。
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撞了出来。
与此同时,在大槐树旁边的那些树丛都消失了,一条村道出现在我们面前。
“天哪……”不远处,传来毛小姬和凌珊的惊呼声。
而我,又看了那鬼物一眼。
那鬼物刚才被哭丧棒所伤,现在趴在地上哀怨的看着我们。
那是一个男鬼。看装扮,应该是生前是这里的村民。但他的衣服,像是被树枝还是什么东西划破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见我上前,他又往大槐树下缩了缩。大概,他是在害怕我会伤害他。
但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后,便转身打算上车,进入曲家村。反正这只鬼物也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是耽误了我们几个小时就要他魂飞魄散的话,那也未免太残忍了。
“不要进去……”可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那趴在地上的鬼物忽然出声。大概是刚才被哭丧棒所伤的缘故,他的声音也听起来那般的虚弱。
“你阻止我们进村,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他的声音,让我回头。
被我一问,他点了点头。
“里面有……”
鬼物好像正打算和我说里面的情况,却在侧身看到什么东西后,忽然露出了惊悚的眼神。再然后,他就当着我的面消失了!
我诧异于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鬼物如此害怕,以至于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仓惶逃窜的。
可等我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一辆摩托三轮车从村道口驶出。这摩托上轮车上,只有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憨厚老实的样儿。
这样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我回头望向鬼物的方向,鬼物依旧没有出现。
我想要的答案,依旧从他的口中得不到。
“你们是到这边参加下乡活动的孩子吧?”那看上去憨厚的中年男子,已经将三轮停下,并下车朝我们的车上走来。
“您是……”凌建斌他们都下了车。驾驭刚才发生了很奇怪的事儿,毛小姬挡在了他们的跟前。
“我是这曲家村的村民,我姓牛,他们都管我叫牛二叔。”
自我介绍了一番后,牛二叔又道明了自己的来意。“村长说还有三个孩子没到,眼看天黑了有点担心,就让我过来接你们!”
听到这憨厚的男子说的,凌建斌等人神情略有缓和。
“我们刚才在这里……”毛小姬似乎打算将刚才碰上鬼打墙的事情告诉他。
“牛二叔,我们好饿。这里有卖吃的的地方吗?”就在毛小姬准备瞎逼逼的时候,我赶忙上前转移了话题。
我的举动,让毛小姬一脸错愕的看着我。她看上去,似乎很不理解我现在的这些行为。
毕竟,凌珊到机场接我们之前,就在车上备了好些零食。我们这一路一边走一边吃,还剩下不少。眼下,我们还挺饱的。但我却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不过因为有之前的磨合,毛小姬虽然不解,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断我的话。
“村里面早就备好了酒席,为你们接风洗尘!来,咱们这就回村里!”牛二叔听我这么一说,便赶忙爬上了他的摩托三轮车,调头为我们引路了。
随后,我也示意着凌建斌他们上车,跟上牛二叔。
“高瑾年,刚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上车之后,毛小姬第一时间凑过来问我。
“没有,我就是真的饿了!”至于那鬼物害怕牛二叔的事儿,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告诉毛小姬他们好了。
毕竟,我现在在牛二叔的身上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之处。就这样告诉他们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瑾年,这是薯片!你要是饿了的话,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吧!”凌珊见我这么说,赶忙将一包薯片塞到我的手上。
“谢谢……”我道谢,并收下了凌珊给我的薯片。
很快,我们便在这牛二叔的引导下,到了曲家村里。
因为我们到的比较晚,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吃完饭回到各自的安置点。据说,我们有一批人是被安置在老校区。有一批,则是被安置在这乡村里的老祠堂。
很不幸,我们几个到的比较晚的,就被安置在这祠堂里了。
村长五十出头,不过看上去比实际要老的多,也很瘦。两鬓已经斑白,但笑容和蔼。
将我们送到祠堂的居住点后,他便安排人给我们送来了食物。
“快点趁热吃吧。今天赶了一天,应该都累了。”牛二叔安置完我们,也回去了。
山村的夜,开始了。
虽然才晚上八点多,但走出祠堂后就是一片漆黑。看上去,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入睡。
而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我摸出了手机,给百里泽拨了电话。
“到安置点了?”很快,电话那边便传来那有磁性的男音,让我紧绷了大半天的神经,得到了舒缓。
“嗯。刚到的……”
也不知道怎么的,百里泽就听出了我的异常。
“高瑾年,你怎么了?”
“没……就是这里,好黑!”我望着不远处伸手不见五指的田野,鼻尖莫名发涩。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带着隐约的笑意,他是这么安慰我的。
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是两天以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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