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她都没联系上他。
这几天,她常往医院跑,看望照顾妈妈,了解治疗进展。
单间病房,布置温馨。
温妤像小时候那样,捧着书,读诗歌给妈妈听。
突然一股臭味窜鼻。
她放下书,起身。
熟练地扒拉下妈妈的裤子,撕着纸尿裤侧边。
妈妈出身书香门第,爱干净,好体面,她仔仔细细,帮她擦干净下身,和护工一起帮她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
沈聿白过来查房后,叫她去办公室,跟她说了最新的进展。
温妤仔细地听完,转身要走,被他叫住。
男人垂眸,目光落在她的左手食指,眉心轻皱。
指尖处,创口贴泡了水,要掉不掉的,沾着褐色的血渍。
温妤也才注意到。
这伤口是刻章的时候不小心割的,不深不浅的一道血口,当时流了不少血,止血后,她只贴了张创口贴,没当回事。
现在,伤口因沾水有点微微有点发炎发肿,渗出血水。
沈聿白让她坐下,他拿来棉球碘伏,给伤口消毒,边细心地问:
“什么刀?生锈没有?”
很近的距离,清冽男性气息扑在她鼻尖,温妤微微后移一点儿,“刻章的刻刀,确定没有生锈。”
她知道,生锈的话是要打破伤风针的。
这么确定,应该没事。
沈聿白放了心。
他去拿来液体创口贴,给她轻轻涂抹上,“这个止痛、防水,你拿去用。”
“不过,尽量别再沾水。”
“最好吃两天消炎药。”
他垂眸睨着她,温声叮嘱。
温妤微微一笑,“谢谢。”
这几天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护士们都说这位新来的沈医生高冷不可亲近。
她倒觉得他温和,平易近人,还十分敬业,对妈妈的治疗很上心。
盛夏的雨总是说下就下。
温妤头顶着包包,小跑着出医院奔向公交车站台。
狂风骤雨里,她单薄的身子显得格外瘦弱,仿佛随时都能被卷走。
不过两百米的距离,墨绿旗袍几乎湿透,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温妤双臂抱胸,伸长脖子寻找车流里的出租车。
一辆黑色幻影驶出车流,冲破白茫茫的雨幕,打着双闪,转瞬在她跟前停下。
是顾淮时的车。
她微微一愣。
很快,老周撑着伞下车,拉开后座车门,看向她。
“妤儿小姐,请上车。”
温妤没有犹豫,上了车。
车厢内,男人一袭笔挺深色西装,坐在里侧座位,长腿自然交叠,一只手搭在膝盖,骨节分明的长指蕴含力量感,衬衫袖扣泛着宝石光泽。
硬朗的轮廓间染上些许清冷,撩了下眼皮,睨了她一眼,眸光淡漠疏离。
她冲他点点头。
顾淮时开口,“坐下。”
温妤轻轻坐下,她从包里取出面纸,擦拭脸上的雨水。
里外几乎湿透,车内冷气打得足,她一哆嗦,捂着嘴憋回了喷嚏,难受得眼尾泛起了泪花。
这时,一条白色毛巾罩在她的头上,沾着臭氧离子的味道,刚从消毒柜拿出,温热的。
温妤扯下毛巾,擦着脸,瞥了眼身侧一言不发的男人,淡淡说了声“谢谢。”
顾淮时摁了按钮,关掉冷气,打开车顶的小灯,看向她——